碧罗忙捂住他的嘴巴:“你疯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这丫鬟冬雪是我的忠仆,因为我的缘故,被慕容家打了一顿撵了出来,我不收留她谁收留她呢?
她又不是慕容家派来的卧底,是我让他们带进来的,十郎要罚就罚奴家吧。”
说罢转过身子,赌气不理他。
李十郎这才转怒为喜:“原来是娘子的忠仆,理应如此。只是这慕容艳也太可恶,居然敢打你的人。”
又叫冬雪进来安慰她:“你如今是我将军府的人了,谁也不敢欺负你。好生伺候夫人,本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冬雪跪地道谢:“多谢将军垂怜。奴婢承蒙将军收留,能够再次伺候夫人,是奴婢的福气。将军英明神武,爱憎分明,比慕容家那帮伪君子好多了。”
李十郎见她说话清脆简洁,模样俏丽,心里便有了三分好感,就让她和君兰一等,做了碧罗的大丫鬟,月银一两五百钱。
冬雪千恩万谢的去了。
背着碧罗,十郎把君兰叫过来吩咐:“你是我的心腹,给我好生留意冬雪的一动一静,但凡有些许异常,便即刻过来禀报。”
此是后话。
李十郎打了一个哈欠:“忙了一天的公事,身子甚是乏累,咱们早点歇息吧。”
碧罗哼道:“少打岔!明日你带我进宫面圣,当面和皇帝老儿解释清楚,放了慕容光华,恢复他的官职,也好了得这桩公案。”
“好好好,都依你,如何?你的话,我几时敢不听从?我还要不要在这个家里混下去了?”
“不行,必须拉钩!”
十郎笑道:“真是个小孩子!我的心都被你拽在手上,还怕我反悔不成?行行行,拉钩就拉钩。”
第二日一大早,碧罗就催十郎起床,用完早餐,二人便进宫去了。
李十郎今日没有骑马,而是和碧罗同乘一辆马车。
薛护卫留下镇家,李侍卫骑马率队护送跟随。
十郎郑重地对碧罗说道:“等下见了皇帝,娘子千万不要流露出憎恨厌恶之色,以免惹人怀疑。”
“知道了。”
十郎问她:“你进宫去,难道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放心,我在宫中极少公开露面,见过我的人很少,又多在那场宫廷政变中被杀。何况大家都认为我早已死了,就算没死,过了这么多年,我的模样也已改变许多。”
“那我就放心了。”
“十郎愿意为了我反叛朝廷吗?”
李十郎忙道:“先把慕容光华救出来再说吧。此事需从长计议。”
一时进了皇宫,碧罗看着曾经住过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么亲切,仿佛都在向她诉说着别离的相思之苦。
是啊,那些青葱的岁月,梦一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安宁公主,已经为人妇为人母,还嫁了三个男人,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啦。
养心殿内,皇帝、太子和卫国夫人慕容艳以及大理寺卿早已等候在此。
李十郎领着碧罗入内跪地拜见皇帝,口呼:“末将李十郎夏侯碧罗夫妇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皇帝早已看见一个绝色丽人,低眉顺眼,云鬓花颜,满头珠翠,彩绣辉煌,恍如月宫嫦娥。
皇帝对众人笑道:“怪不得李爱卿对他妻子心心念念,如此绝代佳人,换作是朕,为了她,恐怕连江山都愿意舍弃呢。”
一旁的太子李高早已看得呆了,心道:“小娘子真是千娇百媚啊,每次看见她都会有不同的感觉,永远也看不厌。”
大理寺卿是个老头子,两袖清风,古板严肃,也忍不住附和皇帝的话道:“陛下所言非虚,将军夫人国色天香,仪态万千,天下无出其右。神威将军好福气啊!”
李十郎听了十分得意。
卫国夫人冷冷地说道:“她若不美,我孙儿也不会被她迷惑,无端招祸了。我且问你,我孙儿慕容光华有没有强迫你?”
碧罗答道:“此事实属误会。是奴家隐瞒了真实身份,骗了少卿大人。当初同意嫁给他也是自愿,因为奴家以为将军已经不在人世,为了苟活,需要找一个依靠。
奴家的确是神威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因而此事也不怪将军,全是奴家一个人的错,请陛下责罚吧,就算处死奴家,我也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