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郎越听越心惊,这才后悔自己太过莽撞,没有听李侍卫的话,来到宰相府白白承受这些死女人的气。
此时的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尴尬痛苦。
婉芬早已看穿他的心事,岂能轻易放他走掉,便冷笑道:“将军莫急,等下我家驸马回来,自会见分晓。说不定你家夫人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呢。”
“要是二爷不回来了呢?”玉簪讥讽道。
“那我就要了你这乌鸦嘴的命!”
婉芬狠狠地瞪了玉簪一眼,吓得她赶紧躲到平城公主身后,不敢再出一言。
李十郎如坐针毡,此时的他反而巴不得慕容光华不回来了。
婉芬公主又让人招待李十郎的人,好酒好茶,十分殷勤的伺候着。
李十郎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他可不想自打嘴巴,落荒而逃。但是如果真等慕容光华回来,那他受到的羞辱将会更大。
自己一时又想不出好的脱身之计,因此内心十分煎熬。
这里婉芬公主又故意问卫国夫人:“老太太是两朝元老,连皇帝都要高看一眼,你老人家见多识广,不知道擅闯民宅该当何罪呢?”
卫国夫人笑道:“如无官府公文,私闯民宅,屋主可将其当做盗贼流寇,乱棍轰出,就算打死,也无需担责。”
平城公主附和道:“咱们这里可不是民宅,而是宰相府。妹妹和我均是当朝公主,那么此处当然也是公主府了。还有老太太,你可是皇帝陛下御封的诰命夫人。
李将军,你是朝中大臣,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了。将军最好还是祈祷你家夫人与大理寺卿呆在一起吧。”
李十郎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敢还嘴。
突然外面一个军官冲进来,却是李侍卫。
他对李十郎禀道:“将军快回去吧,大理寺卿已将夫人送回将军府了。”
众人听了,均是大吃一惊。
李十郎一扫之前的窝囊,即刻站起身,喝道:“算他识相!”
又回头对慕容家那帮不可一世的女人说道:“本将军先回去问询夫人情况,如有掉一根头发丝,我再来问你们的不是。”
说罢大手一挥:“撤!”
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宰相府,丢下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女人们。
平城公主终于开心地笑了。
她故意说道:“真没想到啊,二爷居然真的和那贱人私通了。不怪人家李将军过来捣乱,换作任何男人,自家的老婆给自己带了绿帽子,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呢。”
婉芬低头不语。
卫国夫人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淡话做什么?华哥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能脱得了干系么?还是赶紧想办法免此大祸吧。”
李十郎回到将军府,深为感激李侍卫替他解围,又问他:“此法虽好,也帮本将军打发了慕容家难缠的女人,但是慕容光华回去和那帮女人一对峙,不就露馅了吗?搞不定还要告我们一个诬陷呢。”
李侍卫笑道:“将军不必担心。我早和大理寺卿打了招呼,他会配合我们搪塞他家的人。
就说公主探访翰林府,回来的路上遇到歹人抢劫,幸亏遇上慕容大人。慕容大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忙赶跑了歹徒,救下夫人,然后亲自将她护送回府。”
李十郎大喜,禁不住一把抱住李侍卫:“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从今儿起,你就是侍卫统领了。”
一旁的薛护卫听了,心里极不是滋味。自己辛苦半日,没想到却被他抢了风头,反败为胜,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只听李十郎叹道:“茫茫人海,要到哪里去寻找夫人呢?”
薛护卫突然想起一事,忙道:“会不会是夏侯煊的人劫持了夫人?”
李十郎听了此话,头上响了一个惊天炸雷。
李侍卫忙道:“夏侯煊虽然与我们势不两立,但他自视清高,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采取这种下流卑鄙的方式。”
薛护卫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夏侯煊眼看节节败退,恼羞成怒,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下作的手段不能用呢。”
一面走到李十郎身边,伏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将军难道忘了青木少爷曾在府上躲祸的事了?跟他一起的司徒放可是个厉害人物。在下怀疑最近这两起怪事都与他有关。”
其实李十郎心里想的是,恐怕夏侯煊已经知道碧罗的真实身份,所以派人前来带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