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听了夏侯煊的话,按理应当高兴才是,谁知心里却突然感到一阵空落落,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夏侯煊斜眼看着碧罗,这个人见人爱的人间尤物,突然从心里生出来一分厌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谁知道你和李十郎这对奸夫淫妇有没有旧情复燃,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来呢。谁知道你和李十郎承诺了什么,让他对你服服帖帖,言听计从呢。
口里却柔声对碧罗道:“公主来回奔波,为国家大事操劳不已,一定十分疲累,赶紧下去歇息吧。”
“驸马是三军统帅,更应保重身体。”
哼,虚情假意。
李侍卫回到中军帐,将夏侯煊要来赴约的话说给了李十郎听。
又问道:“将军难道真的要反叛朝廷?”
李十郎笑着问他:“我若投诚,你还愿意跟随我么?”
“在下誓死追随将军左右。”
“好!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就算夏侯煊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不会反叛朝廷,为他所用。何况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夺妻之恨如何能忘?
我假装答应,不过是诱敌深入,趁机杀之,除却朝廷祸患,夺回我的爱妻罢了。”
李侍卫方才明白:“夏侯煊诡计多端,生性多疑,恐怕难以上当。”
“哼,他只要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我在营中设下鸿门宴,你带领刀斧手埋伏在四周,只要看到我端起酒杯饮酒,立马冲出来刺杀夏侯煊。不怕他不死在我手上。”
第二日午后,夏侯煊带领十来个卫士准备启程前往敌营。
青木赶过来说道:“儿子愿意同父亲前往。”
“你去做什么?李十郎如认出你是我的儿子,他又要反悔了。你好好在此保护你母亲吧。”
青木只得作罢。
皇军营中,李十郎大摆筵席,静候夏侯煊的到来。
二人相见,各怀心事。
“李将军!”
“夏侯将军!”
二人相视片刻,哈哈大笑,都在心里说:“难怪碧罗爱他,原来如此英雄。”
大家分宾主落座。
夏侯煊冷笑道:“神威将军既然决意投诚,为何还将忘川城围得铁桶一般,不许我军接济城内军民的粮草饮水?”
李十郎假装出惊讶无比的样子:“夏侯将军说的是什么话,我李十郎是朝廷钦赐的命官,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说精忠报国,舍人成仁,叛徒是绝对不可当的。”
“奇怪奇怪。难道不是李将军亲自跟安宁公主跪地投诚,以表忠心的吗?”
“什么?”李十郎哈哈大笑,“绝无此事!是安宁公主传话与我,说夏侯将军决心归顺朝廷,不再与朝廷作对,你莫不是听错了?”
夏侯煊大怒:“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反复无常言而无信的小人。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告辞了,咱们战场上见。”
说罢起身欲走。
李十郎冷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夏侯将军何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敬你是当世英豪,请喝了我这一杯酒再走吧。”
说着双手端起酒杯,自己仰头先干了,将酒杯扔在地上。
四周帷幕里面立马冲出来数十位刀斧手,为首的正是李侍卫,对准夏侯煊他们就开始砍杀。
夏侯煊所带的人都是些武艺高强的精兵良将,也不是吃素的,互相厮打起来。
夏侯煊大喝一声:“停手!”
声如雷霆,把大家都镇住了,双方分开。
李十郎冷笑道:“瓮中之鳖,来了就走不脱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就赶紧说了吧?”
夏侯煊哈哈大笑:“李十郎,你这个奸贼,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我劝你赶紧喝退左右,送我们出营,否则你儿女性命不保。”
“你是说夏侯青木吧?”李十郎冷冷地说道,“你当我耳朵是聋的么?我早知道青木是你的亲儿子。就算他是我的儿子,这样是非不分,认贼作父的逆子,我也不会在乎他的死活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就在我派人送安宁公主回去的时候。你一家三口在中军帐其乐融融,都被我的人看在眼里呢。”
李十郎所说的那个人自然是李侍卫了。
夏侯煊倒吸一口冷气,仍然笑道:“那么李香叶小姐呢?”
李十郎勃然变色,复又笑道:“没错,李香叶的确是我女儿,不过她早已失踪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