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公主忙拦住道:“驸马且慢!”
“你拦我干什么?若不杀了这个贼和尚,任他到处乱说,我慕容家还怎么做人?”
平城公主说道:“驸马息怒。这贼和尚是该杀,但不该你来杀。
驸马想一想,他是太太的相好,又是光华弟弟的亲生父亲,你杀了他就成了罪人了。”
慕容青松一时没有了主意。
智心趴在地上哀求道:“我绝不会说出去的,驸马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你要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华哥儿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样的父亲要来何用?不如杀了干净!”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驸马也恨你母亲,但是如果有人杀了她,你是不是会为她报仇?
同样的道理,你杀了我,华哥儿也会为我报仇的。你又何必骨肉相残呢?”
平城公主也劝道:“禅师说的没错,驸马切勿冲动。不如把他赶出去,让他去西京找光华弟弟,是死是活,随他去吧。
就算他半路上被人杀了,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
慕容青松只得同意了,将剑收回鞘内,踢了智心一脚,喝道:“还不快滚!等明日义军接管这里,你插翅也难逃了。”
智心磕了一个响头:“多谢驸马和公主不杀之恩,贫僧这就告退。”
说罢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慕容青松遣散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小翠一人服侍平城公主,以及骄哥儿的奶娘,还有几个得力的男仆,出了宰相府,住进了城中一处小院。
“公主为了我,成了朝廷的叛徒,李家的罪人,这样值得吗?”
慕容青松笑问平城公主。
平城公主答道:“我一介女流,只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驸马就是我的天,就算你做了强盗,我也只能跟随了,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慕容青松心中大为感动。
再说青木这边带人抄家,抄到了张翰林家里。
官兵们把张翰林一家三口从墙壁夹层搜了出来,押到青木的面前。
张翰林喊冤道:“小人只是翰林院的学士,家世清白,并未参与政变谋反。”
青木哼道:“书生最是可恶,当初那推翻前朝的檄文难道不是你们这帮酸腐文人捣鼓出来的?
来人,给我押入大牢。”
张翰林忙道:“小人和慕容青松是多年好友,我为人如何,他最清楚,还请大人明鉴。”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管起来,等问明慕容尚书再治罪不迟。”
青木喝令将张翰林带下了去,突然一眼看见孙夫人搂着一个女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青木问道:“你们是谁?”
孙夫人语无伦次,只管说:“我女儿很丑的,我女儿很丑的。”
有个随从喝道:“啰嗦什么?你这女儿丑不丑你说了不算,要我们殿下来评判。”
说着将孙夫人怀里的洛璃拖了出来,跪在青木面前。
青木便对洛璃说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丑。”
洛璃低头不语。
青木见她穿着男人的衣裳,头发凌乱如鸡窝,然而一双小手却皓白如雪,便知她是在故意扮丑。
于是弯下身,将手托在洛璃的下巴上,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洛璃的脸抹了锅灰,看不出本来颜色,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灵动清澈。
青木叫人端来一盆清水,亲自用毛巾给她洗净,一张绝美无限的小脸顿时露了出来。
青木顿感天地变色,四围生光,定定地看着洛璃,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眼光。
洛璃从未有被男人如此逼视过,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两朵红云浮上脸颊,将脸别了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不准碰我女儿!”
孙夫人在那里喊着,惊醒了沉醉的青木。
他放开洛璃的脸蛋,站起身来,对随从说道:“快放了夫人!”
孙夫人跑过来抱住洛璃,母女二人哭了起来。
青木安慰道:“你们不要怕,我不会杀你们的。这位想必就是翰林夫人了,这位一定是翰林的千金了。
敢问小姐芳名?”
洛璃见他年纪和自己相仿,生的白净秀美,并无恶意,心道:“太子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安宁公主的儿子。”
便答道:“奴家贱名洛璃。”
“洛璃,洛璃,好优美的名字!果然是翰林世家,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