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的打入了一间耳房的小窗内,一位穿着青衫儒袍的中年儒士,和几个年轻人正百无聊赖的,歪斜地靠在几张八仙椅上,这几位本该也算是天子门生,正该朝气蓬勃的挥斥方遒,再不济也得混个编修史册的活;可惜这几位仁兄的排名实在是太差,都位于三甲末位,实在是没有衙门愿意收留。
一位同样穿着青衫的年轻人与旁边的中年儒士攀谈起来,“东山兄,你可知道今年的状元、榜眼可由陛下亲命编撰前朝史册,真是光宗耀祖啊!要是我的名次能上去几位,混个二甲末流,给他么打下手也是好的。”旁边的中年儒士淡笑不语,一旁另一个年轻人抱怨道,“都等几天了,怎么还没有衙门来人,打发一句也好呀?”,“就算给几位大人打打下手也好啊,“这僧多肉少的,你连打下手都不配”,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刻薄道。此人姓白,名次在几人之中最高。正在众人互相挖苦间,耳房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顿时本还歪七扭八的儒生们立刻都正襟危坐起来,有的拿起手边的书册,有的故作风雅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在想着什么,一个个又变得人模狗样起来,都架起了天子门生的排场。这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皂袍小吏走了进来,“李子骁在吗?”,那个青衣年轻人赶忙站了起来,“吏部那边缺点人手,你且赶快过去”,说罢,那小吏又向其他人看去,“
东山浩?”,“在!在!在!”中年儒士赶忙站了起来,“白军玉”一旁的灰衣年轻人连忙站了起来,皂袍小吏轻轻瞥了他们一眼道,“大理寺卿最近办案忙,需要些帮手,你们就去大理寺吧”。
眼见只剩下最后一人,小吏径直地朝那位年轻人走去,
“你是林园通吧,今天户部那边来人说要提你去打下手”顿时,三人用羡慕的眼光望向林元通。谁不知道户部乃掌管一国财货的地方,可是没有点手段挤都挤不进去的地方。四位年轻人立刻放下了喝茶聊天的闲事,又恢复了天子门生的豪情,各奔东西。
距离皇宫最近的几条街巷也驻扎着掌控国家的六部衙门;乌台巷里是御史台,对面极为肃穆雅致的巷弄则是礼部的地盘,名叫朱雀巷;工部的云水巷,吏部的青烟巷,依次排列在皇宫左右。而在离皇宫最远的地方有一条极为冷清的巷弄,巷弄左面的刑部主事的地方,而另一侧则是监管刑狱的大理寺所在地。在一名小吏的指领下,白军玉与东山号正从大理寺门口走入,看见高悬于楼顶上用汉隶写就的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明法审令”,见此,东山号摸着颌下还未长出的长髯与身旁的白军玉感叹道:“这四个字颇有意趣,挂在这里警示我等。应声明法令不得徇私舞弊、妄用权术,可见写下此四字之人实乃刚正不阿之辈”。
“是啊,也不知是谁人写下来挂在此处”,一旁的白军玉一边附和着,一边偷偷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位红袍老者。红袍老者眉目慈和,身形微胖,听到两人的谈话,便不由自主地望了过来。
东山好继续说道,“见字如见人,这手实在是汉隶遒劲舒阔,实乃当今书法大家”。
这两位仁兄刻意的对话,终于引起了远处红衣老人的注意,那位红衣老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温和地说道,“二位兄台不会是今科的天子门生吧?”,东山号与白军玉连忙回礼道,“正是”。
红袍老人立刻大笑起来,“果然两位小兄弟真是人中龙凤仪表堂堂啊。”
“大人过奖啦”,面对老人的夸奖,白军玉和东山号都显得面有几分得瑟。“二位小兄弟来大理寺,可有什么要事儿啊?在下不才,添为大理寺提刑司‘主司,不知有何能帮得上忙的?”
“大人过奖了,我们是吏部派来给各位大人打打下手罢了”。东山号连忙奉上手中的文碟给老人看,老人微微一笑,接过东山浩手中的文碟,“哎呀,今日大理寺掌管的赵主簿恰好不在,而我们提刑司,这几日正在办一件重案,实在是缺人手,如果两位小兄弟不嫌弃,就来提刑司帮帮忙吧”。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有欣喜之意。这位红袍老人们虽须发皆白,但眉目一之间一股慈和之气,定是他们打探多日的大理寺的重要人物,跟着这样的大人物出去办案实在是出风头的事情,可比那些被锁在房间里修史册的人要风光多了。二人又对视一眼,一切的的小心思都在无言中。
在大理寺后院的茅厕内,东山浩正与白军玉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是东山兄打听到那四个字是由朱大人所写,我们怎么能有机会跟着提刑司主簿朱大人一起办案呢”,“哪里,哪里,是白兄配合的好,否则这事儿还不好说呢,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