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攻破永康府。”亲随低声禀道。
右相视线从牡丹花上收回,扬了扬嘴角,“二十来岁,攀至高位,除却东霞山那一次,几乎没跌过大跤。”
“让人不禁想知道,他的韧性,能承受到哪一步。”
“苏家人,应该没那么容易疯。”
右相嘴角的笑容浓郁了一分,但眸子,比秋水都淡漠。
“去办吧。”
“是。”
一阵风吹过,明明庭院里百花争艳,却莫名透出萧瑟之感。
“表哥,只能退兵了。”
“庆县一城百姓,他楚氏可以冷血,但我们不能。”
“此次举兵,是为苏、闻两家,但更是为楚国百姓。”
苏闲叹了口气,愤懑而又无奈。
闻恒咬牙切齿,拿一城人做威胁,如此君王,天下共诛之!
“元帅,出大事了!”
亲卫踉跄的冲进了屋,神情恍惚,“庆县,庆县……”亲卫咽了咽喉咙,好一会,才呐呐往下说,“火药炸了……”
“什么!”
闻恒和苏闲同时瞪大眼。
“怎么就炸了!”
苏闲揪住亲卫的衣领,要他说清楚。
“守兵和百姓起了冲突,他们本是想把人吓退,但没想到真把引线点燃了。”
“死伤多少?”
苏闲往后退了两步,声音低哑。
“还,还不知道。”
闻恒揪紧身下的褥子,手心直颤,又是一城人!又是一城人啊!!!
“闲儿,即刻集结大军,别再给他机会屠戮了。”
“快!”
闻恒猩红着眼,低吼出来。
“照看好表哥。”
交代了一声,苏闲面色沉冷,衣摆带风的出了屋。
“元帅,周将军,庆县……”田戒张了张嘴,低下了头。
李易和周逄齐心都是一沉,尽管预料到了,但真的发生,面对一城的人命,谁也没法轻松。
“当真,可恨。”
周逄齐缓缓吐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队伍一片静默,众人闷头急行,恨不得一日横跨,将那些人剁上千刀。
汉谷关,芸娘同盛母说完话,叮嘱了侍女几句,就出了营帐。
暗处,数道身影在夜色的遮掩下,不断转换位置,朝着主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