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午休时间过去,大宝小宝也过了来,是温媱领着来的。
“清月呢?”李易把大宝小宝抱起,看向温媱问道。
“说是乏累,想再躺会。”
逛了一上午,累了也正常,李易并没多想,领着几个孩子玩去了。
众女或下棋,或观赏果树,这一刻,都抛去了自己的身份,肆意嬉戏打闹。
见李朝大宝沉浸在飞行棋里,李易交代了宫女两声,悄然离开。
床榻上,萧清月有些不适的蹙眉,明明屋里放了冰块,温度并不高,但她却觉得无比燥热。
任凭风怎么吹在身上,都无法疏解。
李易轻轻把门推开,见萧清月并没睡,他笑着走了过去,“娘子也有躲懒的时候。”
李易在床榻边坐下,摸了摸萧清月的额头。
“怎么过来了。”萧清月撑起身,擦了擦李易鼻翼间的汗。
“挂念你。”
“身子可有哪不适?”李易扶萧清月坐起。
“热。”萧清月略带委屈的看着李易,湿漉漉的眸子,比孩童都纯净。
李易宠溺一笑,“厨房有冰镇酸梅汤,我去给你端来。”
喂萧清月喝完酸梅汤,李易给她按揉起了脚,屋里多加了一桶冰。
直到萧清月安稳睡了,李易才缓步离开。
“陆子重过于迂守,不是好说服的。”茶馆里,一老者缓缓出声。
“那就从小辈入手,陆璃当政,新帝年幼,如此大好机会,他们不会甘心被困在陈郡。”
老者对面的男子,扬起嘴角,“只需加上一把火,那时,掀起的欲望,岂是族规能压制的。”
“可这般,陆氏势必崩散。”
“不忍心了?”男子满脸嘲讽,“你取人性命,揽功的时候,可没见手软。”
“现如今,倒假惺惺起来了,真是虚伪。”
老者脸涨红,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发作。
“要不要照做,你自己看着来,那些事爆出去,王家就算是完了。”男子身体侧倾,嘴角噙着笑意。
老者手心一紧,眸子明灭变化,短暂的挣扎后,他做出了决定。
再亲厚也敌不过自身。
“去瞧过清月了?”陆璃把桌上的酸梅汤递给李易,“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适?”
“应是上午累着了。”李易一口气把酸梅汤干了,在陆璃身侧坐了下来,“怎么不见朝儿他们。”
往四周看了看,李易随口问了句。
“林姌带着采花去了。”陆璃轻摇扇子,给李易驱散热意。
“璃儿,我想先往陈郡一趟,摸摸岳父的脾性,争取博个好印象。”
“你写封推荐信,让我能在陆家住下,这打入了内部,拿下岳父,不是手到擒来?”李易朝陆璃抛眼色。
陆璃唇角轻扬,“我可同你说,陆家规矩甚多,你的性子,怕是受不住。”
“娶人女儿,这经点磨难是应该的。”李易气昂昂的抬起下巴,表示自己意志坚定。
“我这样的才俊,不信岳父不喜!”
陆璃扬眸,低头一笑,“我似乎预想到了鸡飞狗跳的画面。”
“小娘子,你就不能对我信心足点。”见四下无人,李易凑向陆璃,在她耳垂上咬了咬。
“大白天的,也不怕叫人瞧见。”陆璃嗔李易。
“自个家,自个媳妇,别说没外人,就是有,也该他避。”李易叩头注视陆璃,满眼深情。
陆璃捏向他的脸,李易的感情,一向直白浓烈的让人无法抗拒。
“打算何时去看史厢?”为免受蛊惑,叫李易得寸进尺,陆璃移开眸,转了话题。
“明日吧,我需亲眼瞧瞧他的情况,荀叔收到信过来要一段时间,而这期间,说什么都要吊住史厢的气。”
“此人,会将大乾推向前所未有的鼎盛。”李易目光悠远,缓缓吐字。
“越是这般,就越衬的王进可恶,史厢未出任河运使前,曾几次登门拜访王进,两人有过短暂的师徒情谊。”
陆璃有些伤怀,若非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个和蔼、带她去看灯的老者,皮囊下,会是这般狠辣无情。
明知史厢大才,有利社稷黎民,却依旧将之毁了。
“不必顾虑陆氏,就以都前司一贯的准则办。”陆璃眉目间透出威仪。
“是。”李易起身抱拳,姿态做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