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些人平常和任振堂肯定走得很近,因此对任振堂的遭遇愤愤不平。
“几位还请留步!”林宇手提着酒壶,走到他们身旁。
“见过丁公公!”几人见林宇跟他们打招呼,不由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林宇虽只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但却是来自于京城皇宫,地位比边疆上的粗鲁军将的要高得太多。
而且,刚才林宇和缅州第一人,众人心目中的神任振堂打成了平手,自然又生出了一层对林宇的敬意!
见林宇单独找到他们,这些人心里还有些紧张。
“还没来得及多谢几位昨天的沿途护送。”林宇微微一笑。
“我原本刚才就想跟各位打个招呼的,但毕竟在公主的身边,平南王和任将军都在,所以只好现在才来感谢几位了。”
几个青年的将领都感到受宠若惊,忙道:“丁公公客气了。护送公主入城,原本是我等的职责,应该做的。”
林宇笑了,手一拍,拍碎酒坛的封泥:“京城的佳酿,天下第一楼的特级五粮液,请大家来品尝品尝。”
众人一听京城的名酒,眼睛都瞪圆发直了。
为首的一人却忍不住苦笑:“真的抱歉了,缅州军的军规,不可擅自饮酒。”
“这是九公主的意思,任将军肯定不会见怪的,此酒也是为答谢各位的护送之情。”
几人一听更受宠若惊了,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好口,公主殿下赐酒,敢拒绝就是大逆不道。
林宇把这几人请到了城中的一间酒楼,除了这坛子极品五粮液,还备下一大桌的好菜。
等到好酒好菜下了肚,众人的脸色红润起来。
林宇见他们隐约流露出了一些醉意,忍不住暗自地点头。
人醉了就会把不住嘴巴的门儿,就是最好的套话时机,酒后吐真言嘛,不会错的。
“我观任将军,实乃人中之龙凤,他武艺卓绝,为人又刚毅正直,是难得一见的军中豪杰,小丁子我虽只是一个小太监,但对此等的好男儿向来无比的敬佩,尊重之极!”
林宇说着,举起酒盏相邀喝酒。
几名军将对视一眼,都是点头:“任将军没的说,是少有的大好男儿,也是我缅州军所有人的主心骨和榜样!”
为首的那人叫耿成标,听了顿时激动地拍起了桌子:“想当年,任将军带着大伙去大山中剿灭祸害缅州的马贼,咱们不过百人,却扫荡了对方三千多人的寨子,任将军老身先士卒,将山寨的马贼头目全部地杀死。那英姿,让我至今难忘,一想起来就震撼不已!”
“是啊!”又有一人也满脸叹服地点头。
“那时候,我被马贼的暗箭所伤,是任将军为我挡住了跟着的一箭,这可是救命的大恩,从此以后,我就在心中发了誓,我这条性命,就是任将军的了!”
说完后,众人忽然醒悟不大对啊。
虽说缅州军镇守在大楚边疆,京城远在天边,又是任振堂一手地训练培养出来的,但怎么说都是朝廷的兵马。
现在酒喝的上了头,居然当着皇城大内宦官的面,说要为任振堂卖命,这事儿可大可小,真传开了,就有悖逆不敬朝廷的大罪。
军队是朝廷军队,可不是大将的私人属下。
这番言论若被别有用心之人,算到了任振堂的头上,还要治他笼络人心,居心不良的罪。
但林宇只是笑了笑:“任将军对你们有恩,你们当然要够义气地回报,这没什么不对不能说的,无妨无妨……”
林宇想从这些人的身上套话,当然要让他们放心地说。
其实,底下的兵卒只对长官效忠这事儿,虽说历代的朝廷明面上肯定不允许,但根本避免不了。话说哪位大将的手下没有死忠的?
真的手下没有效忠之人,那还怎么打仗?
听到林宇的话,众人放了心,都笑了笑,对林宇的观感又好了一些。
“任将军赏罚分明,言行一致,又英勇擅战,深得众多将士的拥戴。平南王也很器重他,将来缅州的世子继承了王位,任将军当与他携手并进,定是为我大楚西南的定海神针,保缅州几十年的太平。”林宇对着北面拱了拱手,眼神期许地道。
可这几人听到这话,都不以为然地摇头。
林宇心中好笑,自己忙活了半天,等的就是此刻。正戏来了,他故意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咦?我说错了什么吗?几位觉得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