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此前经营了羽林右卫很多年,其中大部分都是陈家的忠犬。
现在他们为防任振堂暴起,不敢大意地包围的越来越紧了。
看到这些,精明如任振堂,不需要陈德彪多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他还是问道:“陛下莫非任命陈将军来统领我缅州军的?”
此话让钦差和陈德彪的脸色大变。
察言观色下,任振堂根本不需他们来回答。果然,如林宇所料,最坏的情景真的发生了。
他推测自己如果去了京城,恐怕就是软禁在京城的命运,当一辈子富贵闲人,不可能再回到缅州。
任振堂神情无比的凝重。
他并不在乎富贵荣华,缅州军决不能交给一个酒囊饭袋的手里。
陈德彪是不世出的草包,会坑死缅州军的,等到大楚的西南不稳,整个国家也将遭殃。
此前,林宇曾经跟他讲过,相比国家百姓的安定,老皇帝更在乎皇权。
这么看来,有时候真不能全怪黄济等人的狼子野心,有这么个皇帝统御朝廷,迟早会闹出祸事来的。
今天,任振堂算是见识了皇帝平衡权术到离大谱的操作,任振堂气得咬牙,无奈又茫然。
他保卫大楚的信念依然坚定,可忠君的想法却淡了。
任振堂从来认为,身为军人当保家护国,守护是天下的百姓,如果身为君主,却不能胜任自己的职责,只会玩弄权术,破坏安定,那他虽会军人的天性服从,心里其实很不屑的。
而眼下,他已经陷入局中。客栈内外全是羽林卫,他可以说插翅难飞。
这个陈德彪也并不是十足的笨蛋。
他当然知道任振堂肯定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搞不好会暴怒地伤人,所以,他远远站在了高高的楼上,根本不给任振堂靠近自己的机会。
他很惜命的,万一对方不要命的跟自己极限一换一,那就不妙了。
“任将军,你不要多想,咱们马上就启程,到了京城你就是缅州公,赶紧谢恩吧。”钦差大咧咧地道,他自觉胜券在握,所以语气丝毫的不客气。
任振堂的武功再高,客栈内外上千人一拥而上,他也绝对会没命!
任振堂义愤填膺,却猛然想起,自己离开时,林司长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时的林宇,笑容有些神秘,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想到这些,他心中微动,忍不住有些期待。
“任将军,快放下武器,谢完恩赶路!”钦差不耐烦地催促,想要命手下干脆夺了任振堂的兵刃。他忍不住小声对陈德彪笑道:“眼下,这个任振堂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又有何惧?”
陈德彪也是满脸的得意:“哈哈,等我执掌缅州军,必须请大人痛饮几杯。”
钦差也笑了:“不敢当,不敢当啊!”
两人仿佛惺惺相惜,自认为到了弹冠相庆的时刻,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阵阵的吵闹声。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来!我们要面见任将军,要亲眼看到任将军功成名就的时刻!”说话人的嗓门很大,正是耿成标。
“放肆!”钦差立即恼羞成怒,叱喝道。
钦差和陈德彪忍不住四目相对,两人心虚的同时,眼中不约而同又浮现杀意。
之所以将任振堂带到这里来传旨,就为防缅州军的众人闹事。
但现在真的有跑过来,而且,听动静来的人还不少。外面吵嚷的厉害。
“凭什么不能进去?咱们是来给将军捧场的,又不闹事,这么如临大敌的什么意思?”
“就是,快让开,我们就是要进去的!”
呼喊声大起来,这架势,来的没个一千也有八百多号人。
缅州军的众将领还有士兵们,人人都满脸的喜悦,跟过节似的,挤破了头想进来。
守卫客栈周围的羽林右卫,则开始慌了。
客栈里面,任振堂原本绷紧了脸,心中焦灼,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陈德彪咬牙喝道:“任振堂,你好大胆子,竟敢叫你的人冲撞钦差,是想灭九族吗?”
任振堂笑了笑,忽然放声大吼:“大伙儿都喝醉了,一时高兴,不小心冲撞了钦差大人,有句话叫法不责众,真按国法的杀光了,缅州军就没人可带领了!”
来到这儿的,都是缅州军的将领或精锐,哪怕陈德彪也不可能将这些人全杀了。
陈辅叫他过来就是想控制住这只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