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本宫当有重赏!”
羽林右卫们纷纷跪倒,为首的将领低头拱手道:“谢公主殿下!”
这些右卫都值得信任,他们是孟详部下,很多人更参与过归元城大战。
哪怕九公主不赏赐,面临如此大的干系,羽林右卫们也会选择守口如瓶的。
当然,公主赏赐,大家必须得拿。
这就相当于封口费,拿了自污,否则,你不拿转头告密怎么办?
做完了这些,九公主朝林宇微微点头的示意,接着,众人开始散去。
此次大战,耿成标等缅州军精锐清醒后,就压制住了陈德彪的羽林左卫。
“将军,林司长,这些羽林左军该怎么处置?”耿成标眼中生出杀意。
他想的很简单,既然这些人是陈德彪的部下,肯定不能放回去,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全突突掉了。
任振堂皱起眉头,却不忍下手。
毕竟,他们也只是陈辅和陈德彪的工具,大多数都是被动卷入的。
“都是大楚的军人,死在同袍的手里岂不是憋屈,先把他们关进大牢,有朝一日战死沙场上,总好过自相残杀!”
耿成标点了点头,羽林左卫们都如蒙大赦,各种的跪地拜谢。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任振堂也感到了心累,一屁股坐在桌旁,眉目间有些茫然。
林宇从客栈的柜台取出两坛酒,走过来坐下,一坛递给任振堂,一坛放在自己面前。
“我不想喝!”任振堂摇摇头。
林宇笑道:“但我还是觉得,将军此时该喝一些。”
任振堂皱眉道:“怎么说?”
“将军眼中茫然,不知将来何去何从,正需要这陈酿的美酒,消解下胸中的块垒。”
说完,林宇直接拍开了封泥,仰头就喝。
任振堂被林宇的豪迈感染,当即也抱起了酒坛,大口地痛饮。
他极少饮酒,但酒量却大的惊人,一入口就是大半坛子,整个人顿时红光满脸。
可心中的那股郁结之气却难以消散。
“特么的,这世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从小由平南王黄济抚养长大的,他教我要忠君爱国,我长大后从军十栽,也奉行不疑。可如今,那个教我道理的人,却根本与他所说的背道而行!”
“皇帝陛下呢?严厉只知道争权夺利,根本没有国家大义,是不顾百姓安危的懦夫!”
“林司长,你说说,我这辈子坚守的信念,走的道路,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可笑至极?”
难以想象,任振堂这么个浓眉大眼,一看就无比正直之人,竟然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的语气声调,都极其的沉痛悲愤,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林宇沉默,自己若是换做任振堂,可能会更迷茫。
自己从小到大坚持的一切,在这些天迅速地崩塌,如果换做心志不坚的人,早就崩溃了。
任振堂还是如以前般的镇静,只是必须喝些酒,才能舒展胸中的郁结气。
“任将军你没有错,你做的没错,你的信念也没有错,错的是黄济,皇帝!”林宇拱手。
“黄济狼子野心,他怀着谋逆的心思,一旦做出来,对缅州百姓是无穷的灾祸,到那时候,缅州和大楚的西南都将战乱不休,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啊。”
“他是个十足的小人,阴险卑鄙,才口不对心地教了你那些,但那些道理真的错了么?”林宇目光凝视着他。
“这些道理,是从黄济的口中而出,却是自古圣贤的至理!比真金还要真!”
“身为将士当披坚执锐,为保家卫国而战,这难道有错?”
“当兵的如果只是为了点军功军饷,那何必去当兵,当强盗土匪不更直接些么?”
“所谓的精锐,铁军,到底从何而来的?从物质上来说,来自于武器,盔甲,粮食,军饷等等。但打仗时,这些不是不重要,可都比不上人们心中的信念……”
林宇的话,听得任振堂眉宇间动色,看得出情绪有些激动。
“你说的太对了。军心信念,才是军队战无不胜的关键,没了口粮可以忍耐些天,没了兵器铠甲,可以拿起木棍锄头,但没了信念,哪怕百万大军,也会瞬间地散去。”
“信念的源泉,来自于普天下的百姓,只有明白自己的根源所在,这只军队才堪称强军。”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