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最后勉强把阿尔托莉雅的头发复原,就算是不错了。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很讨厌别人随便给我搞发型,想必阿尔托莉雅也是如此,我可不想破坏她的心情。
“仕郎要不要再试试?”
但是她丝毫不介意,笑着对我说。
“我得说实话,我有点灰心了。”
“哈哈没关系的,仕郎帮我编辫子的时候,我感觉好开心,有朝一日,仕郎也一定可以做到。”
我帮她捋顺头发,随即,让人惊讶的一幕又重现了。小而灵动的手指如风般完成了一个又一个步骤,它们又敏捷又柔软,完成了许多大概把我的手砸了也做不太到的动作,不到一分钟,经典的发型就完成了。
“……”
我说不出来话,看着自己的手。
“仕郎怎么了?突然板起脸来”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没了意义,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吗…”
阿尔托莉雅露出灿烂的笑容,踮起脚,摸摸我的头来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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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我常常自诩自己的速度为“军事化”,但是在正八经打了半辈子仗的阿尔托莉雅面前属于是小巫见大巫,她认真起来换衣服只需要二十多秒,我这边才刚打开手机看新闻,刚看完第一段,阿尔托莉雅就打点完毕准备出门了。
相比之下,我那起码两分的准备时间跟搞笑一样。
我基本上每次出门都要背个挎包,里边装着各种我能够用到的东西,像充电器、充电宝、笔记本乃至于急救包一类的,亚瑟王还在的时候讥讽过我这一行为,说我每次动起来就跟搬家一样,我反唇相讥,说我希望把重要的东西和重要的人一样一起带在身边,你是不是连一样都没有?而且我这些东西可是能帮大忙乃至救命的,“比起你来对社会更有用”。
当时可真逗啊,两个人天天吵架吵了整整一星期,我最喜欢的事就是“以小见大”,用我学的战无不胜的哲学给她好好发散一下思维,简单来说就是从日常琐事硬上升到世界规律人类本质一类的地步,然后站在哲理和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我们后来也常聊这时候的趣事,我才得知,原来大多数时候亚瑟王不是反对这一行为,是单纯因为我做所以就发难,但是没想到我这一大套体系如同八卦阵一样,一出手必然吃个瘪;这也促使后面她试着拿批判的武器代替武器的批判,开始对我“图谋不轨”了。
每次一说到这些,阿尔托莉雅必然会道一次歉,头几次我还非常威风啊,趾高气昂地接受,这算是什么呢,颇有些“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那种感觉。
我后来觉得当时我做的有点过分了……其实,说句难听的,当时我对阿尔托莉雅基本上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还时常恶狠狠地想,她这种人活该到死也没接受过爱,活该没有伴侣,“可怜生得好皮囊,腹内唯余草莽”,皮囊这么好看,怎么内里跟个神经病一样,这不就我最讨厌的那种人吗?为什么我得和这种人组队打圣杯战争啊?
当然,这些现在也就成了我永远的秘密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对阿尔托莉雅说这些的,纵使她脾气再好,听到这些也肯定会伤心吧。
我因为天天思考一大堆问题,结果脑回路已经有些怪了,经常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想到奇怪的东西,有些时候看着阿尔托莉雅幸福的笑脸,居然又想到了这些绝对从道德和哲学都不能接受的想法,真是罪过!我还说什么人类无限的可能呢,结果从开头就否定人家姑娘,真是!
再说回背包这件事,后来阿尔托莉雅就非常支持我了,她以自己的细心帮我规划了清单,补充了不少实用的小物件,但是代价就是它更重了,夏天的时候常走个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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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包,穿上鞋,我们出发了。
她非常喜欢运动鞋,现代材料学让古人震惊也是难免的,这种东西在当时完全无法想象,又软又轻便,还有相当的对脚踝的防护作用。阿尔托莉雅说,一穿上它,就想到处走走看。
不过一开始不是这样,她最先要求穿的是皮鞋,说是运动鞋跟个玩具一样,不穿皮鞋和身份不搭,一连嚷嚷了好几天,我没办法,从宝贵的打工储蓄里拨出一笔钱,给她买了双特小号的;结果没想到之后我就开始教育她,然后那鞋也不怎么穿了,不过好在成了正装套装的其中之一,也算是没有浪费。
而后我发现,阿尔托莉雅的小脚经过常年征战后已经严重受损和变形了,足弓啊脚踝啊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幸亏能早点穿上运动鞋,不至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