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我们的钱到底能不能给了,我一家老小都等着工资吃饭呢。”
“是啊,厂长,前两天不是还张罗大家去要钱么,怎么今天又没动静了。
我们也不求别的,起码给我们先发一个月的,买点米面吧,我那儿子最近都瘦得皮包骨了,再这么下去,媳妇都得跑了。”
刘厂长无语的坐在家里,敞着大门让陆续过来的工人进屋,他也很无奈,他也很想把钱发给大家,最近这几个月,头发不知道掉了多少。
“我知道你们难,但是眼下我也是无能为力,”刘厂长满眼红血丝,想着昨天何欢对自己说的话,“马上,厂里马上就能有钱了,就能给你们发工资了。”
“厂长,您就别总是打发我们了,钱到底在哪呢?
您是什么都不缺,两个嘴唇一吧嗒就说出来,我们是真的没米下锅了,再这样,回头就只能去工厂把机器砸了卖废铁……”
“你敢!那可是国家财物,你敢砸机器,信不信第二天就进笆篱子了?
真是反了你了,这话也就在我这说说,但凡换个人,看不把你扔公安局去。”
刘厂长闻言怒喝一声,把那个胡言乱语的呵斥一番,那人也知道说的过分了,怯懦了两句蹲在边上不说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是欺负我们老百姓没权没势的。
我不管,反正今天要是不给我们发工资,我们就不走了。”
工人们现在也彻底摆烂了,既然
钱要不回来,那就大家一起心烦,反正刘厂长别想舒坦。
没钱也没脸回家,都凑在刘厂长这不走了。
看着满屋子越来越多要钱的,刘厂长就觉得脑袋也疼,牙也疼,嘴也疼,全身就没有好地方。
嗓子劝的都哑了,可大家还是闷头坐着,就是不走。
“各位,我知道你们难,我也不好受哇,是不是,咱们互相体谅体谅,不然就再给我几天的时间,要是再不给你们,我就把房子卖了!”
刘厂长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通红,作为厂长,让工人们没有工资苦苦煎熬了几个月,是他的失职。
之前他还想着混下去,可是当看到何欢都那么努力的要债,自己就再也坐不下去。
要不是他要不回钱,也不至于让大家跟着饿肚子,所以,他理所应当付出点代价。
听到厂长说要卖房子,屋子里的工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厂长,我们,我们也不是逼你卖房子,实在是……”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大家都难啊,即没法说不怪厂长直接离开,又因为善良没法眼睁睁逼厂长卖房子,最后……都红着眼睛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呦,这么多人啊,正好不用我们再通知了。”
就在气氛低迷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何欢那娇俏的倩影出现在门口,笑呵呵的模样就像是阳光似的,让整个屋子都靓丽不少。
刘厂长看到何欢时眼前
一亮,但低头发现她的两手空空,瞬间又彻底失望,重重的叹息一声,不想说话。
还是其他工人说出缘由,何欢哈哈一笑,笑声爽朗又坦然。
“行了行了,我知道大家都着急要工资,但现在你们不用上火,刘厂长也不用卖房子,因为我已经把钱给要回来了。”
何欢的话就像炸雷似的,把刘厂长直接从椅子上炸起来,火燎腚似的跑过来,激动的就要抓她的手。
不过没等碰到呢,就感觉手心一沉,一个编制袋子出现在刘厂长手腕上。
薛尚武及时赶到,把何欢不着痕迹的拉到身后,看着他小心眼那样,某个坏心眼的还悄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当然,此刻小两口的你侬我侬大家注意不到,全都盯着那朴实无华的袋子,恨不得要盯穿。
而等后来夏琼楼进来拎着同样的袋子,更是双眼冒火,就差直接抢过来打开了。
“都,都要回来了?所有的白条子都清账了?”
刘厂长颤巍巍的打开袋子,里面一捆捆的钞票让他瞬间老泪纵横,终于,终于有钱了。
“都清了,而且还顺便要了几个订单,今天发工资,明天就能上工。”
何欢的话接二连三的给大家带来惊喜,一个个欢天喜地的,比过年都来的开心。
刘厂长看着她就和财神爷似的,要不是中间横着一个碍事的薛尚武,说啥也得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