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将小布筐抱起来:“谢谢你帮我带小黑。”
她眼梢含笑,温声细语的,这是面对小猫时才会露出的柔软。
季怀谦将视线移开,不知道为什么,多说了一句:“苏姨家里养猫,下次可以让她照看。”
林夕愣了一下,随即笑容加深:“好,谢谢。”
季怀谦走到了钢琴前坐下,俨然是又要开始练习。
林夕疑惑季怀谦为什么不在前庭:“你不用去招待客人吗?”
季怀谦在琴键上轻轻试了几个音,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母亲让我回来练习,今晚要给客人们演奏一首。”
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几个音符断断续续连不成完整的曲子。
林夕想起宴会厅也摆着一架三角钢琴,看来今晚客人们要到很晚的时候才会离开。
“那……你吃过东西了吗?”林夕试探着问。
她担心季怀谦又因为练琴不去吃饭,在林夕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是惯犯了。
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下,季怀谦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林夕,隔了一会儿,林夕才听到他的声音。
“……没有。”
他尾音轻轻上扬,好像是才想起来这个点还要吃晚餐似的。
林夕顿一下,再问:“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季怀谦手下又落下几个音符:“不用,还有半个多小时我就要过去前庭,舞会在八点钟。”
他甚至连待会要演奏什么都还没想好。
留给季怀谦的时间非常紧促,或许还是戴琬晴的要求。林夕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小黑离开了琴房。
随着琴房的木门轻轻合上,季怀谦指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暮色沉沉,地平线上留下了最后一抹橙,太阳刚落山十分钟,整个世界被染成了神秘的蔚蓝。
这是黑夜前的蓝调时刻。
季怀谦没有起身去开灯,留在室内的光线越来越少,黑白琴键之间的分界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但长期练琴的他不需要依靠视力去分辨琴键,肢体的记忆早已刻在脑海。
空气一下子凝滞起来,只有节拍器还在有节奏地摆动。
………
打破这一室安静的,是林夕疑惑的声音:“怎么没开灯?”
季怀谦猛地回头,就发现早该合上的木门此时轻轻拉开了一点,花园路灯的昏黄从合页与门框之间窄窄的距离流进室内。
他茫然的视线和林夕在半空中撞上。
林夕又重新回来了。
她推开门走了进来,顺手将琴房照明打开,季怀谦看到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
“给你拿了些吃的,是布丁小狗蒸蛋糕哦。”
“你抓紧吃,现在已经七点三十五了。”
“这还有牛奶……”
“怀谦?怎么还愣着,没多少时间了哦。”
季怀谦还坐在琴凳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站在他面前的林夕有些疑惑,她歪了歪头:“要我帮你撕开吗?”
林夕才侧过身,就被季怀谦猛然抓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带了些哑,“不用。”
季怀谦坐在琴凳上比林夕矮了一些,他伸手从林夕手中拿过那个小巧玲珑的面包,沿着锯齿拉开。
布丁的奶香从充气包装中溢出,他轻轻地尝了一口,淡淡的清甜在味蕾炸开。
将唇齿间的食物一一咽下,季怀谦才仰头看向林夕:“谢谢姐姐。”
看着季怀谦开始吃东西,林夕才舒了一口气,她继续说:“回去的时候我看到小栗了,她端着一个大大的盘子,上面摆了很多甜点和马卡龙。我担心破坏厨师的精心摆盘就没有拿,你先吃点这个填一下肚子。”
季怀谦摇摇头,抬头看她:“我喜欢这个。”
他不喜欢甜食,那些甜腻的点心他向来不会多看一眼,可不知道为什么,林夕给他的布丁小狗蒸蛋糕他却能尝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季怀谦的手指很长,显得他手心的牛奶盒更加小巧,他问:“姐姐要参加舞会吗?”
林夕摇摇头:“我没有礼服。”
戴琬晴给她定制的都是毕竟日常的时装 ,她根本没来得及制定合适这个场合的衣服。
况且林夕也不打算参加今天的宴会。
将手中的牛奶盒轻轻捏瘪,季怀谦开口:“那姐姐会来看我弹琴吗?”
林夕没有礼服,站在一群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