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到渝水湾的公寓后,林夕的厨艺精进不少。
一个人住之后自由了许多,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孤独,偶尔夜里打雷,她也会害怕。
即便如此,她感觉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了,她现在想把每一天都过尽量充足,因为忙碌起来就没有多余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十月份的天气依旧炎热,夏蝉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 。
从超市回来之后,林夕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季怀谦。
他站在花坛边,身上背着合成器键盘琴包,肩上有一片落叶,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朝他投去目光,他带着耳机,隔绝周围一切。
季怀谦应该是早早地就在这里等着了,这段时间,他已经是渝水巷的常客了,下午有课的时候,他会和林夕一起吃午饭,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煮面。
季怀谦煮面很好吃,林夕乐得清闲,都交给他去做。
不过,现在是傍晚,季怀谦这个时候应该回家了才对。
“怎么没有回家?”
季怀谦放空的视线落到林夕身上,他摘下耳机:“周海在父亲那边,要晚一点才能过来,想在姐姐这里待一会。”
“好啊。”林夕换了一只手拿塑料袋:“等了很久吗?”
季怀谦摇摇头:“没有,刚到。”
他很自然地接过了林夕手里的塑料袋,跟着她往小区里面走去。
傍晚的风也是闷热的,林夕压了压头上差点被刮跑的帽子,“要不我把另一把钥匙给你吧,以后你过来就不用等我了。”免得季怀谦总是在楼下等很久。
天气炎热,室外长时间待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季怀谦走在林夕身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浅色的眼瞳紧盯着她,宛若暗处蓄谋发动的蛇。
“姐姐这么信任我呀。”
林夕只当季怀谦在开玩笑,理所当然:“那还能信任谁呀?”
季怀谦低低笑出声,眼底暗光流转。
到了电梯大厅,林夕遇到了楼下的邻居。
女人看到了林夕身侧这个相貌突出的男人,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林夕先打了个招呼。
女人笑笑:“我去接老公下班,第一次见你带男朋友回来呀?”
季怀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垂下眼睛,把话语权交给林夕。
林夕有些窘迫:“不是……这是我弟弟。”
这样的误会不是一次两次,主要是季怀谦的年龄和她差不了多少,别人也很难断定他们的关系。
“哦哦,这样啊,不好意思,怪不得都长得这么好看。”女人有些惋惜,毕竟林夕和季怀谦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挺养眼。
进了电梯,林夕有些尴尬地看向身旁季怀谦,季怀谦倒是一脸接受良好的样子,唇角的笑意与平日无差,好像丝毫不在意别人的误会。
这样一对比,林夕又觉得是自己格局太小了,季怀谦都不计较,她有什么好别扭的。
季怀谦看了眼手里的购物袋,看到了里面的食材,“今天网上做排骨?”
“嗯,炖个汤, 要一起吃饭吗?”
海城人热衷于煲汤,认为汤有清热去火之效。
季怀谦熟练地摁了电梯:“好啊,却之不恭。”
林夕抬眼,从电梯的镜子里看到他身后的乐器包:“你背的键盘重不重啊?”
季怀谦勾了一下肩带,“还好。”
进了家,季怀谦把乐器包放下,娴熟地走进厨房,洗了个手开始处理食材。
林夕则是把空调打开,然后把上午出门前洗的衣服拿出去晾。
动作默契,好像两个人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林夕从阳台里出来的时候,季怀谦说:“姐姐,可以帮我把乐器包放到房间里吗?”
他手上沾了生肉的油腥,不太方便。
季怀谦作为乐手的事情不能让家里知道,林夕了然,帮他把乐器包拿到客房收着。
客房在主卧的对面,打开灯,林夕小心翼翼地把乐器摆在桌子上。
桌子上零零散散放了一些季怀谦的东西,本应该空荡荡的客房也多了很多关于他的痕迹。
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桌上几页乐谱,连线头戴式耳机,还有他的琴,无不昭示着他在这里住了很多次。
林夕想了想,把这个房子的副钥匙放在桌上,这样以后他可以想来就来。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