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起床时,季怀谦已经出门了,他早上有课,所以去得早。
餐桌的日历牌上贴着一张便签纸。
“早餐已经做好了,热一下就可以吃。”
季怀谦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做别的菜,林夕把土豆卷饼的做法教给他后,他也很快学会了。
锅里的粥还有余温,煎饼在微波炉中加热,他们这样的状态,莫名像老夫老妻。
想到这里,林夕脸颊微红。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两个人在一起还没几天。
她从来不敢去想未来,只觉得这样下去就很好,有个人陪着自己,就不那么寂寞了。
阳台吹了一些风进来,今天是阴天,风是干燥的 。
林夕正要出门,便收到季怀谦的消息。
原来是他忘了带保温杯。
季怀谦每天都喝温水,除了特殊情况,几乎不接触其它饮料,他是个规律自制的人,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他洗好的碗筷和杯子整整齐齐地摆在晾台上,规整刻板,林夕一眼便看到了横放在架子上的保温杯。
杯盖刻着他的名字,独一无二。
金融系大楼三层,林夕寻找着季怀谦所在班级的名字。
“经管306……306……”
林夕抬头,她已经走到306门口了。
现在是下课时间,教室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林夕往里面瞟了一眼,教授还坐在讲台上。
林夕不好意思进去,只好靠在墙边给季怀谦发消息。
她低着头,长发垂顺,看不清长相,只有一个袅袅娜娜的侧影。
何子旭还在和后面的同学打闹,看到窗边突兀的站着个女生,调侃道:“哟,有个美女站在我们班门口。”
另一个同学见状也朝窗外看了一眼,“我打赌她是来找季怀谦的。”
何子旭挑了挑眉:“你猜这个是过来告白的还是送礼的?”
“猜有啥用,季怀谦哪回接受过?”
每天过来送礼物的女孩不计其数,季怀谦从来视而不见,失物招领处都要填满了。
“芳心错付啊,还不如送给我呢,我可比季怀谦会怜香惜玉。”
何子旭翻了个白眼,把橡皮扔过去:“你有人家季怀谦帅吗?”
走廊上来来往往,林夕假装不去注意路过的同学朝她投来的目光。
她将单薄的脊背靠在微凉的瓷砖上,长发掩住大半面容,发尾微卷,垂在不堪一握的细腰上,轻薄的针织长裙落到脚背,底下是一双舒适的平底鞋。
她清清冷冷站在走廊边,就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何子旭摇摇头,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剧情。
他漫不经心地往后排的季怀谦瞟了一眼,便看到季怀谦摁灭了手机,慢悠悠地从凳子上坐起来往门口走去。
向来对女生“视而不见”的季怀谦,直直地走到走廊上的少女面前。
不少八卦的同学探着脑袋往窗外看,见季怀谦和少女站在一起,一下子沸腾了。
“姐姐,你终于来了。”他笑意吟吟,眼底有温柔的光。
林夕听到他们班里吵吵闹闹的声音,觉得奇怪,他们班课间情绪这么高昂的吗?
“喏。”林夕将手里的碎花小布包递给季怀谦,“你的保温杯,还有几块小面包。”
季怀谦接过来,眉眼微垂:“姐姐吃早餐了吗?”
稀松平常的对话。
林夕低声应道:“吃了的。”
季怀谦抬起头,带着希冀地询问:“我做了土豆卷饼,姐姐觉得怎样?”
这是林夕教了季怀谦之后,第一次自己尝试。
林夕乖巧点头:“好吃,我都吃完了。”
一点不剩的吃完是林夕对食物的最好评价。
“姐姐喜欢就好。”季怀谦弯着眉眼笑了,薄唇樱粉,下巴有浅浅的梨涡。
季怀谦长得好看,特别是这样温柔的笑着的时候,身后都仿佛打着光。
林夕艰难的移开目光,“我准备上课了,就先回去了。”
季怀谦的指骨青白,伸到她脸边把她挡着脸的头发勾到耳后,然后温柔开口:“好,下课见。”
鬓发挠得耳朵痒痒的,林夕低着头,匆匆下楼。
浅色的裙摆在楼梯口一晃而过,像遗落的月季花瓣,林夕很快离开了。
季怀谦站在原地苦恼地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