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清楚的明白,眼泪并不能改变现状,但她还是为小栗这颗炙热单纯的心所触动。
可是现在的局面对小栗非常不利。
“告诉我,你怎么又回来了?”见小栗情绪平复了不少,林夕摸了摸她的短发,轻声问。
小栗吸了一下鼻子,开始说:“昨晚,我刚下班,从后门出去的时候就被黛安拦住了……”
小栗不需要上夜班,所以她十点半就收拾东西从后门下班。
后脚刚出门,就被一伙人拉到路边的车子里,吓得小栗以为是碰到拐卖事件了。
黛安二话不说,就把小栗带回季家大宅,不仅收了她的手机,丢了一堆活给她干,还要让她负责某位小姐的一日三餐。
当时的黛安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无趣的脸上甚至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简略地对小栗吩咐道:“若是小姐需要什么,及时和我转告。”
小栗哪知道这位小姐是什么来头,只知道她鸠占鹊巢,占了林夕小姐以前的房间。
但是黛安是季怀谦的人,级别很高,轻轻松松就能把她当蚂蚁一样捏死,所以小栗即便心中不满,还是巍巍颤颤的应下来。
想到这里,小栗有些惊慌:“我真的没想到会是小姐……”
所以当她看到林夕被长长的链子拘着,一个人缩在房间里时,是真的很惊讶。
“而且这个黛安每天神神秘秘的,还紧巴巴地盯着我,不让我离开固定的区域。”
只要她稍稍踏出固定的区域一步,那个黛安就会阴沉沉地看着她,吓得小栗只敢埋头走路。
林夕蹙紧眉心,看向小栗:“固定的区域?”
小栗抿了抿唇,有些不满地腹诽:“就是客厅,厨房,还有您房间外面的走廊。”
看着林夕讶异的表情,小栗补充道:“其它的地方是禁止踏入的,我都不能走。”
小栗现在也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黛安规定的路线走,甚至不能踏出大宅一步。
林夕的心沉了又沉,只能垂下眉眼,“对不起,小栗,是我连累了你。”
原来季怀谦不止圈禁了她,还限制了小栗的自由。黛安奈何不了她,季怀谦就把无辜小栗牵扯进来,他知道她的软肋,也将此拿捏得死死的,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没事的,小姐。”小栗抿着唇笑了一下,握住林夕失落的手,开口安慰:“当我知道要照顾的人是您,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林夕没想到,她居然反过来被小栗安慰了。
胸前的怀表响了一下,小栗像被惊醒一般打了个激灵,连忙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小栗刚想说让林夕快点洗漱下楼,看到有些憔悴的眼睛,才后知后觉林夕被链子牵制,根本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眼前的林夕像一支玻璃温室里繁育的冰山月季,精致又沉默,不堪一折。黑白分明的双眸也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栗刚认识林夕的时候。
小栗硬生生把没说的话语吞进去,干巴巴换了句话:“我……我下去给您端上来。”
小栗还是没忍住哭腔,飞快地转过身,离开房间的那一刻眼泪哗哗往下掉。
林夕看着小栗低落的背影,只能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季怀谦。
林夕攥紧手指,平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她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季怀谦是个衣冠楚楚,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
这不过是他伪装的假象罢了。
他和他母亲戴琬晴,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
小栗前脚刚走,黛安就出现在了门边。
林夕背过身,目光落在窗外的栾树上,她在反抗,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反抗。
“小姐,这是先生给您定制的衣裳,”黛安托着一套衣裙,挂在镜子旁的衣架上。
林夕转头瞥了一眼,是一件很简单的红色长裙。
她不明白季怀谦对红色的执念,只要是季怀谦准备的衣服,几乎少不了这样漂亮的红色。
黛安面面俱到,不忘把贴身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
“您洗漱完,早餐就会送到您的房间。”
黛安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林夕的疏离的背影,还有铺在床被子上的长长黑发。
林夕沉默着没有回应,黛安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说完就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链子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