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将女佣们遣散后,嘈杂的大厅短暂地恢复了安静。
“季怀谦,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陆泽川抬手整理刚才在喧闹中散乱的衣襟,还不忘阴阳怪气。
季怀谦毫不留情地讥讽:“你不过是一个擅闯民宅的外人罢了,算不上客人。”
“阿谦。”长弓在一旁出声,制住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季怀谦目光一转,才发现一直站在陆泽川身后的长弓。
季怀谦表情有一刻的僵硬,很快恢复正常。
他没想到长弓也会来。
“长弓,你来做什么。”
长弓泰然自若:“许久不见,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了。”
季怀谦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自嘲般笑了。
“还能怎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罢了。”
季怀谦不认为长弓和陆泽川这样声势浩大的闯入季家大宅只是为了看看他过得好不好的。
在场的三个人都清楚的明白这次的来意。
陆泽川率先沉不住气,上前一步质问:“林夕现在在哪里?我是来找林夕的。”
长弓的视线往季怀谦身后看去,客厅里空荡荡的,所有不相关的人被黛安遣散。
只有三个安保隔在他们和季怀谦之间,气氛僵持。
“找她做什么?”季怀谦冷眼看他,心里非常不快。
在季怀谦眼里,陆泽川是个碍眼的存在,总是和林夕保持密切联系,甚至在林夕心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陆泽川有些气堵,怒视季怀谦:“她被你带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作为朋友,我来找她很正常吧。”
安保死死的伸出手拦他,两边差点要打起来。
长弓拦住了想要再次冲上去的陆泽川,心平气和地朝着季怀谦开口:“阿谦,我们打林夕的电话打不通,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她。”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是配合得可以。
季怀谦面无表情:“天才刚亮,她还在房间里睡觉。”
季怀谦面对长弓时,并不像在陆泽川面前那样针锋相对。
长弓这个人,在季怀谦心中称得上一声老师,是曾经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他指过路的人。
可是,现在长弓却站在他的对面。
长弓直直的看着季怀谦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季怀谦垂眸,避开了长弓的视线。
他知道长弓一直很擅长看清人心。
“不行,我必须要见林夕一面。”陆泽川不管不顾地打掉了长弓阻拦的手,做势要闯进去。
三位安保像一座大山一样,再次围堵在陆泽川面前。
季怀谦站在安保身后,根本没有想要让陆泽川进来的意思。
他冷声道:“她不想见你。”
陆泽川一时凝噎:“怎么可能,是林夕亲口说的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在他看来,季怀谦就是在瞎扯,林夕怎么可能对他避而不见。
“凭什么?”季怀谦冷笑:“就凭我是林夕的爱人。”
季怀谦憎恨面前这个人,凭什么总是分走林夕这么多注意力,他们之间总是不清不楚的。
在林夕眼里,陆泽川比他还要重要吗?
陆泽川想从两个安保之间挤进去,可是那两个安保是季怀谦从国外精挑细选回来的,光是体型就比陆泽川强壮两倍,无论陆泽川如何用力都不能撼动半分。
陆泽川咬牙切齿:“是林夕说不想见我的吗?我要亲自听她说才放心。”
“放心?我是她的伴侣,有什么比在我身边更让人放心的,你又是她什么人,她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你只不过是个外人,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足。”
季怀谦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又理所当然的轻视,是陆泽川从小到大都最讨厌的样子。
“该死!”陆泽川忍不住低骂。
长弓将陆泽川往后扯,走到季怀谦面前,“阿谦,是他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
季怀谦没有看他,安保人员严防死守伫立在面前,也侧面表达了他的态度。
抗拒,警惕。
长弓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很有耐心地开口:“你看,既然来都来了,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吗?”
长弓还用以前一样的语气与季怀谦说话,可惜他们的关系似乎出现了裂痕,已经不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