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用礼部来压人……李天顺冷笑一声,看向那差官反问道:“是我行凶,还是你们行凶?
大齐朝律法有规定,在各部府衙里能抓人的只有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和各级地方府衙。
哪一条规定你们礼部可以随意持刀抓人的,难道你们想僭越不成?”
大齐朝律法,还僭越……这些官差没成想对方会扣来这么一顶大帽子,一时谁都不敢反驳。
因为对方说的没错,按大齐律法他们是没有随便抓人的权利。
见上纲上线喝住了他们,李天顺又继续质问道:“说,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权力?”
官差们不敢作答,毕竟这顶帽子扣得太大,瞎说话是会坐牢的……
李天顺乘胜追击,大喝一声:“去,叫你们管事的来见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被掰断手指的官差忍痛问道,对这个既会武功又懂律法的人再不敢小视。
李天顺冷哼一声道:“我是谁不重要,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
下一刻,所有的官差都是一惊。
因为他们看到李天顺手中多了一面闪闪发光的金牌,上面赫然刻着‘天下贤儒’四个篆字。
看到众差官惊愕的神情,李天顺暗中感慨……还是聂老师的牌牌儿好使!
在教坊司里混的众差官自然认得此物,这就像李天顺上一世的交警认识高官的车牌号一样,立刻就看出这面金牌非同一般。
切不说它金镶铜的材质,就说那周围篆刻着的两条团龙,就意味着这是皇家御赐之物!
在整个大齐朝能得到这种御赐金牌的人,至少也是二品以上的大员,虽然这个年轻人绝不会是什么二品大员,却也足以证明此人背景强大。
果然,就见李天顺举着金牌道:“我乃当今翰林院大学士聂贤的亲传弟子,去把你们管事的喊来,我要见他。”
聂贤的学生……首先惊呆的是赵圆圆,她只知李天顺是翰林院的学子,却不曾想是当朝第一大儒的学生。
这位聂贤可是如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单就凭这条,自家公子的前途就不可限量,难怪他刚才这么淡定自若。
红儿也用钦佩的眼神看向李天顺……这位李公子怎么老会给人带来惊喜,有了这层身份,量教坊司也不敢拿自己和小姐怎么样了。
躲在花盆后的老鸨子身子一软,摊坐在了地上,心里拔凉拔凉的。
只当这个李天顺是个小人物,没想到人家竟是当今大儒的学生,要是早知道他有这样的背景,自己是万万不会招惹他的!
几名官差震惊的同时,都把腰刀收了起来,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在领头衙役的示意下,一个差官快步跑出院子给奉銮大人报信。
这边,见赵圆圆和红儿出来的匆忙,都只穿着薄棉外套,李天顺让红儿进屋去拿两件皮大氅,自己则搬来两把椅子放在院中。
红儿拿着大氅从屋里走出来,李天顺让她穿一件,自己把另一件披在赵圆圆的肩头,让她坐在椅子上。
自己则坐在她旁边另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冷月宝刀,盯着眼前那几个官差。
站在他们对面的那些官差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对峙着。
趁着这个功夫,站在李天顺和赵圆圆身后的红儿,一脸崇拜的对着李天顺小声道:“公子,你刚才好厉害啊!”
赵圆圆也小声道:“是啊公子,你是聂贤学生和会武功的事怎么从没跟我说过,刚才可真是吓坏奴家了!”
李天顺微微一笑,做出责怪的样子反问赵圆圆:“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呀?”
“讨厌!”
赵圆圆小声嘀咕了句,把手跨进李天顺的臂弯里,感受着从李天顺肋下传来的温暖,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站在他们身后的红儿也往前靠了靠,一脸幸福的样子……
与此同时,因为刚才这里的喧闹声太大,也引起了住在附近艺伎们的注意,她们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出了自己的闺房,聚在凝香园院门口看热闹。
有个舞姬曾在凝香园献过艺,一眼就认出了李天顺,不由尖叫一声道:“呀,这位就是那个写《昨夜雨疏风骤》的李天顺公子!”
“什么,他就是李天顺公子……”
“呀,别挡着我,让我看看……”
一顺激起千层浪,顷刻间艺伎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就往院子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