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快救人呐。”狄婵儿对着那个老郎中叫道。
此时的她看起来比李天顺还焦急,毕竟刚抓到一个活口,却又出了意外。
“我尽力,我尽力。”老郎中一边给王成东割指放血,一边在他额头上扎着银针,手都在微微发抖。
也难怪他紧张,换成谁半夜三更被官差从被窝里揪出来都得抖……
可没过一会儿王成东就停止了抽搐,心跳停止,连瞳孔都逐渐扩大起来,脸色也变成了死灰色。
“哎……我怎么这么倒霉?”李天顺长叹一声道:“别救了,他这是大面积脑梗,就算做开颅手术也救不活了。”
“什么叫大面积脑梗,什么叫开颅手术?”老郎中下意识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李天顺没好气的道了句,看向那些侍卫头领吩咐:“把尸体带回大理寺”。
说完就带着狄婵儿走到院外,看着那些侍卫们搜查王成东的家。
正这时,身后传来了老郎中的哀求声:“官爷,我说这位官爷,您别把我也带走啊!”
回头一看,见侍卫头领正给郎中戴手铐,把他往屋外拖。
李天顺摆了摆手道:“放了他,这事与他无关系。”
“是。”侍卫头领答应一声,对着郎中踢了一脚,骂道:“滚吧,你特么就是个庸医!”
“多谢多谢。”老郎中对着侍卫头领和李天顺又是作揖又是行礼,连滚带爬出了院子。
见侍卫头领跟着其他侍卫往外搬王成东的尸体,李天顺看出了他的神情有些沮丧,走了过去,从怀里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他道:
“诸位辛苦了,刚才的事多有得罪,这点银子留着买酒喝。”
侍卫头领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李天顺的意思,忙道:
“李捕快您这说的哪里话,情急之下换成是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我们是先进来的人,这银子不能收,不能收!”
“让你收着就收着。”李天顺把银票塞到他手里道:“虽然事是这个事,但总归是我过意不去,再说了,不收就是不给我赵叔儿面子。”
一听说到了赵武平,侍卫头领就更不好收了。
李天顺和赵将军是什么关系,那不但是干叔侄的关系,而且他们也都知道了,赵将军之所以在天牢里能得到及时医治,完全是这位李捕快的功劳。
侍卫头领摆着手道:“那就更不行了,我等都是赵将军的手下,岂能要您的银子?”
李天顺做出微怒状道:“正因为你们是赵将军的手下,就更应该收下这银子,不然就等于拿我当了外人。”
“这……”
侍卫头领犹豫了一下,想想也是,如果自己不替弟兄们收下银票,就等于当面驳了这位李捕快的面子,只好双手接过银票笑道:
“李捕快您太客气了,既然您给脸,那我们就兜着,喝酒时喊着您如何?”
李天顺笑道:“好,只要有工夫我就去。”
此时,这一切也被其他大理寺侍卫看在眼里,这让他们对李天顺的为人又有了新的了解。
别看此人年龄年纪尚轻,但做起事却是异常敏锐,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可偏偏在处理人情世故这一块又极其圆滑……看向李天顺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畏。
而此时的狄婵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李天顺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叫到他身边,又让这些侍卫们站在原地不动的意思。
原来他是怕这这些侍卫里有张普的同伙,特意这么做保护自己,可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狄婵儿心里一暖的同时,一边挠着头,一边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眼李天顺……
片刻后,就见那名侍卫头领过来禀告道:“李捕快,搜到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的银票,还有十几两散碎银子和十几贯铜钱。”
李天顺知道,王成东做为张浦的同伙,家里藏着银子也属正常,想了想问道:“还有没有搜到别的可疑的物品?”
侍卫头领回道:“没有,剩下的就是些家居之物。”
李天顺点点头,道了句:“登记造册回大理寺”,言罢就和狄婵儿向院外走去……
回返大理寺的路上,车厢里,看着闷闷不乐的李天顺,狄婵儿问:“你真确那个王成东不是被毒死的?”
李天顺叹了口气,点点头道:“突发性脑梗,用郎中的话叫暴毙而亡。”
“运气真是太不好了!”狄婵儿愤愤不平的道。
李天顺又叹了口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