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顺的舰队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虽然进行了灯火管制,又是夜间行船,但庞大的舰身还是引起了不少两岸百姓的注意。
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这只突然冒出来的舰队。
“当家的,这些是官船么?”
“当然是官船了,渔船和商船有长这样的么?”
“别看瞎热闹了,赶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下地呢。”
这些百姓虽然好奇,但也只是看个热闹,因为这支舰队的行进速度极快,可以说只是在面前一带而过。
在黑夜的掩护下,舰队一路顺江而上。在半夜时分,已是抵达了金陵城外的流域。
来之前李天顺就仔细研究过金陵城的地形,它位于江南东道西南部,长江从西南方向流过,在金陵境内的长度约为百余里。
这就意味着金陵的大部分城区与长江几乎相邻,使其成为一座典型的沿江城市。
军舰只要停在江中,金陵城临江一面的城墙城门,就完全暴露在炮火的射程内。
但由于地形林木的遮掩,在江上只能看到西城的城门,所以李天顺把这里做为了主攻方向。
据情报处提供的消息,此时金陵城内有两千多官军,四千民团和不到五百衙役。
在西城方向只有五百官军驻守,只要和城内的细作内外夹攻,解决这些守军,城破后剩下的那些民团和衙役就不足为虑了。
此刻,宽阔的江面上静得可怕。
李天顺这支庞大的舰队宛如一只只怪兽,凝视着远处的金陵城。
这些军舰对着城门一侧的船舷上,新式远程火炮和没得良心炮的炮口皆高高昂起,随时准备齐射。
在波涛声和暗夜的掩护下,城上那些官兵根本没有发现江面上的这支舰队,该睡觉的睡觉,该喝酒的喝酒,该耍钱的耍钱。
想想也是,这里是大后方,离着广州城两千多里呢。
旗舰上,李天顺、赵武平、赵麦、王鹏等众人,都举着望远镜看着西门。
“大帅,眼看就要到时辰了,怎么城里还没动静?”赵武平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
“莫急,爆发前通常是沉寂的。”
随着李天顺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金陵城内忽然出现了一处火光,接着就是两处、三处、若干处。
然后隐约就听到城内传出此起彼伏的鸣锣声,这是在提醒百姓有地方着火。
“他们动手了。”赵武平兴奋的道。
李天顺举着望远镜,头也不回命令道:“开炮。”
“轰隆隆……轰隆隆……”
刚才还沉寂的江面上,瞬间传出阵阵巨响。
李天顺这次带出的军舰有五十余艘,每艘舰上装配二十门火炮,其中新式火炮十门,没良心炮十门。
算下来每一侧船舷都有五门新式火炮,五门没良心炮,一次齐射就是五百发炮弹,巨大的火光顿时映红了江面。
无数炮弹呼啸着砸向西门,炮火之密集程度,连李天顺看得都热血沸腾。
当第一轮炮弹袭来时,守在西门的官军就感觉地震了般,又犹如天崩地裂。
猛烈的爆炸将城墙上的砖石炸飞,官军感觉就像乘在小船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颠簸着。
别说是站,连坐都坐不稳。
支离破碎的尸体被炸得漫天飞起,又被激起的城砖泥土淹没。
另一边,按照之前的部署,有几十门新式火炮正对着西门狂轰。
实心开花弹的威力就是和炸药包不一样,坚固的城墙在它面前仿佛就像土篱笆。
只是不到两轮齐射,城墙上就已是千疮百孔,厚重的西门竟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侥幸没炸死的守城官军,疯了似的就往回跑,试图躲进城中逃命。
可他们哪知道,在李天顺新式火炮的延伸射击下,靠近城墙的主要街道全被炸毁,被碎石瓦砾拦住去路,只能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挨炸。
放眼望去只有焦土火海与尸体……
“停止炮击,命令突击部队进城。”
随着李天顺一声令下,有三十艘军舰迅速靠近岸边。
从船上跳下无数手持火枪的自卫军军士,后面紧跟着二十几门马车拉着的新式火炮和没良心炮。
他们上岸后并没有呐喊着冲锋,而是迈着坚定的步伐,保持着战斗队形向城门挺近。
在这支队伍中,还有十几个旗手高举着大旗,旗上绣着李天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