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特别的地方,也没有在她的记忆中留下一隅。
这大概率是一把男伞,应帙心想,再加上黑猫婆婆曾经问过你等到人了吗?或许是遂怀爸爸留下的伞,然后一去不归。
周琼收起伞之后将它递给了周如翊,周如翊直接重复了妈妈的动作,打开伞,各种观察,仍旧一无所获。倏然,应帙朝她伸过了手,周如翊下意识地将伞递给他,却见他撑着伞转过身,径直走到遂徊身边,用黑伞挡住了他头顶炙热的阳光。
“诶,这不是普通的伞!”周如翊急了。
但就在下一秒,应帙将伞柄塞到遂徊手中,然后趁着遂徊低头去看的时候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
应帙还是太冲动了,无论怎么样,他都应该和燕煦商量一下再行动。不过应帙觉得就算问过燕煦,这人肯定也是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纠结半天之后让应帙再等等、再看看。
不过这些都不成立为应帙懊恼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他摘下遂徊口罩的瞬间,黑发哨兵竟然下意识做出扭头回避的姿势,他快速朝左边撇开了脸,用后脑对向周琼和周如翊。
……他不想让周琼看见他的脸。
应帙错愕了一瞬,随即飞快倾下雨伞,用黑色伞面挡住了遂徊。
“抱歉,”他说。
他考虑了燕煦的顾忌,考虑了周琼的失忆头痛症,甚至考虑了周如翊知道她还有一个双胞兄弟之后会有的感受,也考虑了自己日后可能面临的困难,唯独忘了考虑遂徊的想法。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遂徊想要得知父母的下落,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认回父母,一如既往秉持着积极向往的态度,因为母族地位高,家产丰厚,也因为他看起来形影单只,渴望亲情。
但其实遂徊早就给出了答案,在山里的时候,他就讲明了他对父母没什么实感,相较于失职二十年的血脉亲缘,他更在乎的人是应帙和聂景行,甚至支教向导齐老师的重要性指不定都能排在父母前面。
他也知道了,但他不想认。
“真的很抱歉。”应帙再一次道了歉。
“没事。”遂徊将口罩戴了回去,这下他直接完全背过身去,摆明了谁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