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雨尘的怒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梁都的湿冷空气中,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连空气中悬浮的水珠都被这股怒气激荡得微微颤抖。那话语间残留的余温,如同刚出炉的烙铁,烙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尤其是那些意图加害于他的王宫侍卫。
熹贵妃尚未发话,她身后训练有素的侍卫便已如猎豹般扑出,他们的动作迅捷而默契,显然习惯了以雷霆之势镇压一切不敬。然而,面对雨尘,这些在宫中自视甚高的强者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雨尘身形未动,仅是一声轻吟,周身附着的雨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随着他身体的微颤而纷纷脱落,化作一道道细小的水流,巧妙地避开了第一波攻势。紧接着,他身形一闪,犹如一滴融入江海的水珠,在众侍卫密集的攻击网中自如穿梭,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每一拳、每一剑,皆被雨尘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化解,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早已将战场上的每一寸空间都计算得分毫不差。侍卫们的攻击虽猛,却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未能伤及雨尘分毫,反而因用力过猛而失去了平衡。
短短几个呼吸间,原本气势汹汹的侍卫们纷纷倒地,他们或捂着胸口,或抱着手臂,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痛苦之色。雨尘的身影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之中,却未沾丝毫尘埃,他的眼神冷冽,仿佛刚从冰窖中走出,让人不寒而栗。
侍卫们躺在地上,望着雨尘那不可一世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完成熹贵妃交予的任务,甚至有人开始暗暗思量,是否应该像雨尘说的那样,“滚”出这个战场,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一刻,雨尘以一己之力,不仅展现了其超凡脱俗的实力,更在无形中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让梁都的夜空因他的存在而更加沉重与压抑。
熹贵妃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愕然,那双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此刻却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她心中暗道:“这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胆识与实力,公然挑衅我的威严,简直胆大包天。”她的心中虽惊涛骇浪,但表面却维持着贵妃应有的端庄,只是那份威严之下,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周围的宫女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同样满是疑惑与震惊。她们之中,那位隐藏极深的宫女杀手,手指已悄然扣上了袖中的暗器,正欲趁乱发动致命一击,却未曾料到熹贵妃会突然改变主意。
熹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既有对雨尘实力的认可,也有对自己布局的高深莫测。她轻轻一挥衣袖,声音冷冽而决绝:“好的很,我们走!”这一声令下,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却也迅速回过神来,遵命行事。
侍卫和宫女们虽然满腹疑问,不解熹贵妃为何在此等情况下选择退让,但多年的训练让她们学会了服从,没有丝毫迟疑地扶起受伤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撤离了现场。冰韵苑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余下雨声淅沥,似乎在诉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街道上,熹贵妃一行人顶着细雨前行,夜色为她们的身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暗影,显得格外冷酷而决绝。一个低沉而充满疑惑的声音,在这寂静中突兀地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主人,为何不让我立刻解决他?”那声音中透露出对未能立即行动的不甘与对命令的质疑。
在奢华的马车内部,熹贵妃并未真正入睡,她缓缓睁开锐利的眼眸,穿透雨幕,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与秘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道:“对付这等小角色,何需动用我们最锋利的刀刃?他既能轻易摆脱我的侍卫,必有过人之处。此刻出手,只会让我们的底牌过早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言罢,她停顿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深邃的算计:“吃亏?呵,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此行虽未达到目的,但让我们意外发现了冰韵苑的隐藏实力,这对于我们未来的布局,将是无价的情报。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说完,她再次闭上了眼,仿佛一切尽在她的算计之中,而雨中的梁都,正缓缓步入她精心编织的黑暗篇章。
在冰韵苑巍峨的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雨尘复杂难言的神色。他几次欲启唇,那句“胡闹!”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深知,一旦这两个字出口,不仅难以服众,更可能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毕竟,在众人眼中,他打脸熹贵妃,竟敢质疑并指责权倾一时的熹贵妃,还公然打伤了她的亲卫,这无疑是大不敬之举。
然而,雨尘的心中却藏有另一番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