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妹！你为什么不阻止师姐同门相残？你就不怕她也对你动手？”
重伤的红罗峰弟子，瞪着姜碧露，指责道。
姜碧露鬓边垂落冷青色的发丝，发丝粘在脸颊，似细柳落入光洁的湖面。
她静静地勾起嘴角，柔软的嘴唇轻启轻合：
“师兄，走好。”
说罢，姜碧露朝那位师姐望去。
那位师姐，沉着地点了点头，回答一句：
“交给我吧！”
说罢，师姐持杖跃起，攻向师兄。
师兄拖着重伤的身体退走，师姐却紧紧地追着。
像是一只鲨鱼在追咬一头可怜的海豚！
刹！
师兄见招拆招，竟还能反击！
师兄化玄气为合欢香，试图干扰师姐。
“合欢香？呵，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这个？”师姐嘲讽地笑着。
师兄眉头紧皱，怒骂：
“合欢香没用？啧，该死！就算没用，你又何必摆出这种表情！像是看不起咱们合欢宗的手段一样！”
“是又如何？”
“你真是枉为合欢宗弟子！”
“休要多言！受死！”
师姐引杖敲击！
杖尖漫出绿盈盈的灵光。
灵光发丝，缠住了师兄。
师兄指剑飞去！
剑斩灵丝，为师兄让出一条自由之路！
师兄并没有借路而逃，他自知逃不掉！
竟转身反攻！
引剑刺向师姐！
师姐连忙收杖回挡！
咔！
长剑刺破玉杖，玉杖碎裂。
嗞！
师姐的胸膛，被长剑破开血口。
师兄提勾剑势，将血口撕裂！
师姐不甘示弱，引爆身上所有的玄气。
师姐伸出小手，掐住了师兄的脖子！
师姐的小手弥漫浓郁的玄气，压迫着师兄的脖颈。
竟把脖颈压缩得越来越小！
“呜！你！”
现在，师兄连说话都费劲。
师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血液顺着师姐的嘴唇溢出，师姐也是奄奄一息。
师姐回过头去，望了一眼姜碧露，嘴角含笑地说：
“少阁主，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
姜碧露咬着嘴唇，心情复杂，不知如何作答。
师兄听到这话，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少阁主？你叫她少阁主？她不是合欢宗弟子？她是谁？不！不仅仅是她！还有你！你是谁？你跟她，是哪个势力的？你们——”
师兄的脖颈越来越扁，可他却顽强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师兄的疑问，没有得来回答。
得到的，只有从师姐手掌虎口传来的沉重压力！
“少阁主？阁主，阁……你们是——大罗阁的！大罗——阁！”
师兄发出最后的嘶吼。
他的声音伴随着脖颈的收缩而微弱，直到消失。
师兄如同一面被雨水打湿的旗帜，重重地垂落到了地上。
师姐也是两腿一软，摔了下来。
师姐胸膛处停留着的剑伤，已经吞没她的上半身。
她也要死了！
沙沙。
姜碧露匆匆追了上来，抱住了师姐。
这时，师姐不仅嘴角溢血，连鼻孔、眼角、耳洞都喷出了血液。
刚才那位师兄，在临死之前，也夺走了师姐的生还机会。
“你这是何必呢？”姜碧露温柔地抚着师姐的脸，叹息道。
师姐在那张发白的脸上，努力地撑起一个笑容。
她看着姜碧露，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寿限将至，活不长了！这些被我除掉的人，全都是对你的身份有怀疑的，他们死了之后，就没人会怀疑你的卧底身份了…咳！咳——”
师姐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妙了。
姜碧露垂下了头，沉声道：
“我会代你埋伏在红罗峰，你的后人，我们也会好好照料！你就放心去吧。”
听到姜碧露的话后，师姐脸上露出笑意。
短暂的几秒过去，师姐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像一具废弃的雕像，不再被鲜活的人们所喜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