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小手,被杜羽脸上的汗水、雨水打湿。
钟沉月捧着杜羽的脸。
见杜羽醒来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平静地说:
“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回程的捷径,等你恢复后,咱们就回红罗峰。”
“红罗峰……”杜羽小心翼翼地咬着这几个字。
杜羽的脑海里,浮现出宁红罗那惊恐的目光。
恐怕她回去之后,会向宗门上报。
也许,连合欢宗都不是个能安身立命之地了。
“怎么了?”钟沉月注意到了杜羽的悲伤情绪。
“我只是在想,如果不回合欢宗的话,我能去哪……”杜羽将头埋进钟沉月的腰间,说完后便沉默了。
伴随着杜羽的一声叹息,他感觉到钟沉月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脖子上摩搓。
像是在抚平他躁乱的心。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合欢宗不好吗?还是说,你想抛下我,自己出去闯天下……”这下,连钟沉月都变得沉默了。
“没有,只是我可能跟合欢宗…跟红罗峰有矛盾了。”
“有什么矛盾跟我讲就是了,我是大长老的小弟子,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唉…这事哪还等得到大长老?”
“你要是着急,我可以跟大师姐说一说。”
“别!她——”
“你不必担心,大师姐不敢对我怎么样,也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现在就把大师姐叫进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当场商量。”
“嗯?什么叫……把她叫进来?”
“哦,大师姐就在外面啊!”
“什么!”
杜羽突然坐了起来。
脸上的汗水来不及擦干。
他的目光望向外面,才发现外面的雷雨已经停歇。
只有凉爽的风,将外面尘土、杂草中的臭味送进庙宇中来。
杜羽刚坐直起身,便看见有红绸爬进庙门。
红绸翻过门槛,伸进庙中。
红绸在地面伸展、钻进破烂的墙洞、穿过漏风的窗口,仿佛整个庙宇都被红绸束缚。
漫天的红绸送来一声嘤艳的声音:
“杜羽…你中毒了,不是吗?”
声浪与微风同时袭来。
当风吹起杜羽的耳畔的黑发时,便看见宁红罗那妖冶的脸庞与纤细的雪腰。
红绸缠缠露露,将她的身段画出。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跑了吗?”杜羽怒瞪着宁红罗。
他直起腰身,勉强站了起来。
宁红罗打量着杜羽,咧开嘴,笑盈盈地说:
“你果然是中毒了,也没有那么吓人了,想必也没办法使用那怪瓶子了吧?”
杜羽默不作声,很显然,宁红罗在用正常人的想法来看待杜羽。
杜羽现在,还是能使用饮阴瓶。
只是力量微弱、身体不适,准头会差很多罢了。
“呵,我想的果然没错。”
说着,宁红罗眼中升起一层不被人察觉的鲑红气雾。
她慢悠悠地移步到杜羽身边。
伸着一只细长的食指,勾着杜羽的下巴。
随后妖魅地伸出小舌绕着红唇划动,呼吸间弥漫肉眼可见的鲑红气雾,“不久前见了你一面之后,竟让人有种想与你合欢的感觉,后来我为了解馋,吸干了几个凡人,没成想这瘾却越来越重了,你似乎有种独特的魅力……”
宁红罗轻轻一抽鼻子,凑近杜羽身边,吸一口杜羽的鼻息。
嘴唇下压,往杜羽脸上扣出一个红印。
那红软舌尖,又轻轻地在杜羽的脸上划过。
柔软,湿热。
杜羽依旧默不作声。
但旁边的钟沉月却急了。
她一把推开宁红罗,又急又气地抓出一张手帕,往杜羽脸上擦拭。
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她她!哎呀,她这是在干什么,她这是在干什么呀!嗯?卟!”
说到一半,钟沉月甚至往杜羽脸上轻轻吹上一层薄薄唾沫,仿佛要将宁红罗留下的口水与唇印消毒!
紧接着用手帕急急地擦拭,又是口中反复地说,“她这是在干什么呀!”钟沉月急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就像是自己收藏的宝贝玩意,被别的坏女人给弄脏了。
钟沉月心中极度愤慨。
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