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戴雄照不满地叫了一声,他现在身上确实很脏,脏得他都受不住想像女神大师一样,能瞬移回房间里洗澡了,而不是在这里听两个骗子吹得天花乱坠。
“闭嘴。”戴老爷子凌厉地瞪了他一眼。
“照儿,听话,你爸也是担心你,托了很多门路才请来这两位大师。”戴母轻柔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爱安抚道。
戴家在泸市也是百年望族,在他们这个层面,还是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尤其是商业场上,别管表面说得多科学,暗地里哪个不信风水命理。
戴老爷子在莫名其妙将儿子揍了一顿后,就察觉出不对劲,他平时虽然对儿子严厉,也会因他的不成器揍他,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他,之后更是听说儿子还被他那群狐朋狗友也暴揍了一顿。
这就更诡异了,以戴家在泸市的势力,给那群纨绔子弟十个胆也不敢围殴他儿子。
而且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儿子短短两天之内整个人就憔悴得完全脱形,比那些吸了几十年毒的瘾君子还要可怖。
这时,他就已经怀疑是不是粘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找上了熟识那一行的朋友,向他引荐了赫赫有名的刘大师,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个驱灵天师,但人不可貌相,他从不以貌取人。
戴雄照虽然很不耐烦,但迫于父母的压力,只能忍着不适,站在听这两个骗子怎么吹牛。
凌云子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清秀的脸庞拉得老长,如果不是顾忌戴家在泸市的权势,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刘大师则要圆滑得多了,他面色几乎没有变过,笑呵呵道:“无烦,且让我们看看。”
说完,刘大师当即拿出一个罗盘,带着笑容的脸上瞬间变得肃穆起来,周身的气场顷刻一变,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戴家三人也不自禁严肃起来。
刘大师拿着罗盘围着戴雄照来回走了几圈,又站定在他的面前,细观他面相,弥勒佛般的脸上罕见地皱起了眉头,看着戴雄照,又看看手中的罗盘,喃喃道;“奇怪了。”
戴雄照翻了翻白眼,嗤笑道;“大师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印堂发黑,不日即将有血光之灾,需要开坛作法?切,能不能换点台词,当个骗子都不敬业。”
“混小子,你给我闭嘴。”戴老爷子又怒瞪了他一眼,随后有些忐忑地问道:“刘大师,我儿有哪里奇怪?您尽管说。”
刘大师面色严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意戴雄照将他当骗子,而是在细观了戴雄照的面容后,沉着声道:“麻烦戴少爷先将脸洗干净。”
“噗,说得好像我故意不洗一样。”戴雄照又是一声嗤笑,还欠扁地冲他家老爷子耸了耸肩道:“老爷子,你听到了,是你找来的‘刘大师’恩准我去洗脸的哦。”
说完,在他家老爷子抬手的瞬间,咻地一声朝自己的房间跑去,那活跃气人的样子完全不是前两天死气沉沉的样子可比。
戴老爷子和戴母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但一瞬间又收敛起来,记起方才刘大师不对的脸色,心中更是忐忑起来,不会是类似于回光返照那样,没救了吧?
戴母脚下有些发软,急切地拉着刘大师的手道:“大师,我家照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刘大师安抚道:“戴夫人别担心。”却也没有多说,而是看向凌云子道:“凌云子,待会你也看下,他身上是否有阴邪作祟。”
凌云子倨傲地瞥了戴老爷子和戴母一眼,才慢吞吞道:“好。”
刘大师掀起眼睑看了他一眼,暗自摇头。
戴雄照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地找了一条内里缕空的项链,不管它符不符合自己现在的审美,就郑重而虔诚地将叶梵给他的黄符放入里面,然后戴在脖子上,宝贝地亲了两口,这才哼着歌去浴室。
戴雄照这个‘脸’洗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在戴老爷子忍无可忍之下,被管家从浴缸里提了出来。
洗完一身清爽的戴雄照再次站在客厅里,这次,大家很清楚地看到,他削瘦的脸庞瘦得几乎没二两肉,脸色苍白,右脸颊一条长长的血痕,双眼凹陷,眼框周围泛着血红,眼下还有两个青黑的眼袋。
单看这一张脸,就像是个要形将就木的瘾君子,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刚洗完澡的缘故,周身散发着沐浴的清香,不仅不会给人阴沉腐朽的感觉,反倒有种涣发青春的朝气。
刘大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一手持罗盘,一手拿出一张黄符,两指夹着在戴雄照的面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