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沈米娥的继子萧景然和何许青二人,没有拒绝郡主府送去的帖子,这些年,一直都私下走动着。
虽然减少了些遗憾,但郡主还想同这个不太亲近的小姑子多联系,让郡马爷兄妹二人重归于好。
所以说?郡主冷眼看着萧景然二人,“你家老太太顾不上来我这郡主府里做客,却有精神头去刘大学士的府中赏花???”
郡主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在了萧景然和何许青的头上,让二人直打哆嗦,该怎么解释?
不是顾不上,而是根本没同母亲说萧景然早些年也同沈米娥说过此事,不过一提起郡主二字,便被老太太骂烂了头,哪还敢再提?今日来赴宴,也是偷偷摸摸来的!
他暗戳戳的捏了捏何许青的手,示意夫人找个借口。
何许青皱起了眉头,十分艰难的开口,“郡主娘娘,您别生气,母亲她,她也是”她编不下去。
郡主此刻哪还有心思听夫妻两个在这儿唱双簧,直接击掌三下,叫来了下人,面色铁青,“去,准备马车,我倒要看看,这刘大人府上的花,开的有多鲜艳”
老郡主刚刚还有些犯困,此刻却像一头吃了药的牛,一把提起了身旁已经睡着的郡马爷衣领,就往府邸外面走。
“老何,别睡了,该去见你妹了!!!”
一众宾客谁都不敢阻拦,只好在跟在后面,当然了,除了萧景然和郡主府上的亲眷,大部分的人都是奔着看热闹的心去的。
刘学士府内,此刻的沈米娥终于等到了日落月升,开饭时间!
她带着永昌侯府一家女眷们来到了刘府饭厅,没曾想,这抠抠搜搜的刘夫人,只准备了五个圆桌,刚好够他们一家子落座,至于刘府自家的家眷,还有旁的客人去哪坐?就不是她沈米娥该操心的事了。
吐槽了一下午的老四媳妇,在饭桌上依然精神抖擞,嘴不停歇,像是接收到了支线任务般,今日任务:“务必让刘夫人尴尬的抬不起头来。”
“天,怎么把中午剩下的糕点给端上桌了?”
“母亲!母亲!不仅糕点是晌午的,茶水也是哦。”
沈米娥冷哼一声,制止住这个不识眼头见识的儿媳和孙女,开始打圆场:“呵呵,素闻刘大学士清正廉明,大公无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真够可以的,三品大学士,十个菜凑一桌,半数是野菜,三道是糕点,还有一道水煮鸡,以及煮了鸡肉后又加了不少水和两根菜叶的鸡汤。
她带头,主动夹了一筷子不知道是什么野菜制成的菜肴,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呵,真是想夸两句都没法夸,野菜里带着一股土腥味,显然是为了省水,只匆匆淘洗了一遍。
沈米娥干脆放下筷子,不再吃食。
“祖母也觉着不好下咽吧”
啧,这死孩子,怎么还戳人伤疤呢?不过说的不错,着实咽不下去,但看刘夫人那一脸局促尴尬还有失望的脸庞,沈米娥只好再一次发挥出最强嘴炮功能,假仁假义道:
“并非如此!”
“富人一席宴,穷人吃十年,老身见惯了府中的孩子们浪费粮食,今日又见刘大学士如此珍惜粮食,心中”
“心中实在是惭愧啊!!!”
一旁小老头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似乎又从老夫人那,学到了某种“真理!”
老二媳妇作为沈米娥的情绪提供者,自然是抽泣了两声,“母亲说的极是,照儿媳来看,刘夫人准备的宴席挑不出一丝毛病,这些菜都是难得的营养品。”
她说完,直接用筷子夹起了一大口野菜,大到夸张放入嘴里还未仔细咀嚼时,便感觉到牙齿一蹦,而后眼皮子跳了跳。
老二媳妇恨啊,眼下想哭的心都有了,谁能告诉她,这菜里硬邦邦的东西是不是小石子?但没办法,当着沈米娥和刘府一大家子的面,在苦,也只能吞下这黑暗菜肴。
沈米娥颇为欣慰的露出了笑容,又把目光放在了老三媳妇身上,鼓励道:“先祖创业不易,今日,便当忆苦思甜了!”
“好一个先祖创业不易,忆苦思甜,妹妹既有这般豁达的心胸,又何故要为了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噼啪!”一声巨响,正厅的屋门不知被谁给一把推开,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妹妹???沈米娥被这一声妹妹的称呼给惊住了,听惯了老太太、老夫人的称呼,还从没有人叫她过她妹妹。
来人是谁?她站起身来,探出了脑袋众人也循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