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米娥一眼就看出来这胖子在想什么,当下冷笑一声,直接给他头上泼了盆冷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哦不,应该是你还妄想着知州救你?”
“不怕告诉你,何小将军的一万赈灾大军已经驻扎在永泉州,除此之外,南疆的十万大军已经火速赶来,不出三天,便能将这江南围的水泄不通。”
于副将:“”这老夫人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那知县也是个机灵的,眯起眼睛,当下疑惑反驳道,“既然你做好了万全准备,又何须要我?”既然有十足的把握,又何须策反他?
李哲瞥了他一眼,当下就猜到了沈老夫人的用意,“兵力围剿,劳民伤财不说,还殃及百姓,此为下计,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可用。”
“而如今,我们要瓮中捉鳖!!!”
不得不说,哲跟娥想到了一块去,她想用这知县为饵,先将永泉的知州和知府钓过来,控制住二人再说。
只不过,这个法子有些冒险
但冒险就冒险吧,总比私下调兵来的强。
定远知县见没有了退路,最终叹了口气,眼神里出现了一抹转瞬即逝悲伤,“我不奢求别的,只希望镇北王能保住我王家的独苗”
果然封建时代的男人,到死都想着:“留后!”
沈米娥一看有戏,当下就乐了,张口答应道:“莫说独苗,即便没有独苗,于副将也会连夜给你找几个女人,方便你传宗接代。”
李哲:“老夫人,你这”怎么能这样?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出来,放在定远知县的身前,“来吧,现在就给永泉知州、知府二位大人写信,约他们在孟春楼相见!”
那胖子刚拿起毛笔,于副将就做出了拔刀的姿势,威胁道:“别耍什么花招,你儿子还在我们手中呢!”
胖子愣了愣,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副将,“我儿子现在在永泉知州的手里,等事成之后,还劳烦于副将亲自去解救。”
三人对视一眼,神色不约而同的有些尴尬。
沈米娥轻咳一声,“放你的心,等明日拿住永泉知州,自会带你的儿子来同你相见。”多半也是最后一面,若事情不成,也能在地府相见,她并非说了诓骗之话。
而另一头的永泉州,此刻的何许国听从老夫人的建议,来此处后,并未大动干戈,也并未追究永泉州为何不开仓放粮的罪责。
反倒是直接住进了知州大人的府上,夜夜笙歌,见人送礼来者不拒,过得那叫一个好不快活。
这番臭味相同的表现,倒是打消了知州心里的疑虑,只以为这何许国是赈灾完事后,想来捞一笔银子在回京,不过永泉所管辖的定远,毕竟有大秘密在,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何许国一日不走,他们便一日不能松懈。
这段日子,二人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出门,也会带着不少侍卫,叫人无从下手,就算下手,那消息保准也会第一时间传到其他知州的耳朵里。
深夜,何许国在花园里听曲儿,知州、知府两位大人借口尿遁,私下来到了暗室。
暗室桌上,正摆放着一封拆开的信,此信,也正是由定远县发出。
“仁兄,这定远知县约咱们明日孟春楼相见?你怎么看?”
知府大人抚着胡须,琢磨了良久,“少不要去一趟”
他话音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声音低沉道:“这何许国果然有问题,京中亲派人来,居然先行去了定远县,定是害怕被这何许国发现……”
此话,还要从定远知县的信件说起,当时,沈米娥检查了信的内容,那知县只写了一句话,“明日午时,孟春楼见!”
乍看之下,这话没什么毛病,但问题就在,何许国目前驻扎永泉州,定远知县这个节骨眼上,约二人相见,岂不是不太正常?再着急也得等人走了再说。
所以沈米娥让那定远知县,又小小的改动了一番,并且大胆的加上了京中贵人四个字。
自是秘密赴约,必定不会带太多侍卫,这也正是她们下手的好机会!知州可以不见知县,但必定要见京中派来的人。
第二日晌午,沈米娥同定远知县坐在孟春楼的包厢里,前者一脸淡定的喝着茶,吃着点心,至于后者,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沈老夫人,你还不如让那于副将,或者李大人冒充京中派来的人!”怎么就亲自上了?说不好听的,即便京中派人,也不该派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