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祝寿?”华娘娘神情一顿,目光瞬间扫过皇后的脸,眼神中带着一抹探究这皇后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频频对她示好
往年,皇后可没有这般殷勤!更是每隔个月才去寿华宫探望她一次,今日又是大办寿宴,又是请了戏班子唱戏
好啊,她倒要看看,这唱的是哪出子戏?
华娘娘拨动手中的佛珠,脸色瞬间变换成一个慈祥老妇的模样,“难为皇后娘娘费功夫,讨我这个老妇人开心孝子祝寿,这出戏一定很有意思,呵呵!”
皇后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红唇,随后同身旁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立马去场下通知戏班子准备上场。
“还好这个老女人没有驳了她的面子!”皇后心下松了口气,但眉头却微微蹙了一下,如果有别的人选,她是万万不会求到这个老女人身上的!
父亲死后,陛下肃清护国公党羽,不留情面的要铲除她的娘家人,当时,她无可奈何,只能求到了华娘娘身上,希望陛下念着华娘娘的面子,留她娘家人一条性命,但她在殿外跪了一日一夜,始终没有打动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随着鼓声“咚咚咚!”的响起,两方人马自左右幕布之后同时走出戏台,左边有十人,右边有两人,左边十人身着侍卫官服,扮做黑脸恶人,右边两人,一老一少,身着单薄衣衫,扮演被恶人欺压的母子。
那为母的妇人跪在十位恶人身前,将头上发簪,身上首饰全部掏出,满眼含泪,咿咿呀呀的开始哭唱,“眼泪流干声叫哑,这样的日子何时了,白日讨饭四处跪,晚来冷殿滚稻草”
“凄风苦雨受煎熬,可怜我儿吃不饱”
“大人呐,求您赏一口饭吃吧!!!”
黑脸侍卫怒目圆睁,拔出腰间大刀架在老妇人的脖颈上,怒斥一声,“大胆”锣鼓声从悲情步入激昂,侍卫一脚将老妇人踢倒,顺势抢走她全部的首饰,最后只扔了一个馒头在地。
老妇人悲痛欲绝,哭喊黄天不公,随后将馒头揣在怀里,步履蹒跚的走到病弱的儿子面前!
“儿啊,是娘无用”
戏曲演到此处,场中,包括皇帝和华娘娘在内的一众人,早已哭湿了衣衫,尤其看再见母亲将脏馒头的外皮剥了放进嘴里,又将白净的馒头,给儿子一口口喂进嘴里时,大多人都泣不成声,哭的不能自己。
沈米娥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默默掏出手帕,递给了老郡主!
未料想,这一桌子的贵妇,都哭成了泪人。
“这母子二人,太可怜了,呜呜呜!!!”
两方人马退场,画面一转,只有母子二人出场,母坐高位,儿跪膝下,手捧寿桃,“人生在世贤孝为本,黄金难买父母恩,一报母亲抚养恩,二报母亲咽苦吐甘恩,三报母亲”
十恩之后,皇帝已然哭的扑进了华娘娘的怀里,就连华娘娘这稳健、擅演戏的女人,此刻都泪眼模糊,回想起当年保护陛下的艰苦日子。
只是,等到戏曲完毕后,那孝子并未退场,他双手捧着寿桃,一步步走到台下,又一步步走到华娘娘身前,“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吐字清晰,“孙儿祝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瞬间一惊,他们的泪珠还在脸颊上挂着,此刻却无比惊讶的看着那扮演孝子的男孩儿。
他为何会在华娘娘前自称孙儿?
华娘娘将怀中的皇帝扶起,一脸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白脸男孩,直接问道:“你是???”
白脸男孩站起身,将寿桃捧上,“华娘娘,我是睿儿!”
众人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听“睿儿”两个字,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的更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睿儿?此人莫不是三皇子?”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三皇子无疑!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站在华娘娘面前,自称睿儿?”
众人对视一眼,惊讶的不止于此,“三皇子不是得了癔症?”
“看他唱戏时,口齿清晰,眼神明亮,根本不像患病的人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病了十年的三皇子,居然痊愈了?
回过神来的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他儿子何时长得这般高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睿儿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他不是得了疯病吗?不是被关在寝宫吗?不是智商不全吗?
一连三个“不是!”顷刻间,皇帝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怀疑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看向皇后。
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