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青就这么看她的?真叫人受伤......哦不,真叫人高兴,女主角终于发现了她的丑恶嘴脸。
沈米娥没有回答,只是吩咐车夫远远的跟着前头那辆马车,想要看看老八媳妇,为什么这么缺钱?又为什么为了几十两银子忍辱负重。
她记得,老八媳妇的月例银子不少吧,何许青是八十两,其他庶子夫人的月例有五十两,别看这百八十两是个小数字,但老郡主家亲儿子的月例,也不过才三十两银子,需知三十两银子放在普通人家,足够全家一两年年的吃喝开销!
她时常听老二媳妇吐槽,老八媳妇那娘家,每到了侯府发例银的时候,就像是闻见了肉包子的狗,不用人找就主动上门了。
本来沈米娥无心理会这等小事,但昨日看见了老八媳妇那可怜样,便动了心思。
侯府都这般大方了!老八媳妇的娘家又是普通的庄户,怎么还月月拿五十两银子不够呢?
这不是,有了一百两银子,又迫不及待的要送回娘家了,虽然是她亲自允许的,但问一句?谁家媳妇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还有心思回娘家?
这古代可不比现代,在夫家受了气便会回娘家哭诉,大部分人,尤其是出生平平的,在家中不受重视的,都会选择忍气吞声,除了怕父母担心外,更怕父母小瞧了自己,要回去也要穿金戴银,体体面面的回去。
不消多时,马车在京城里的一个小巷子口里停下,沈米娥亲眼看见老八媳妇下了马车,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巷子。
她撩开车帘,招手让何许青和老二媳妇跟上,眯起眼睛,发出了灵魂的拷问,“虽然地处偏僻,但好歹也是京城的宅子,不知月租费要多少。”
门清的老二媳妇当下解释,“听说八弟妹娘家以前住在京城郊外,家里老老少少再加上下人,也有二十多口人,如今搬来了京城,租的宅子,至少是个一进院儿,月租金大概是十两银子吧。”
这价格可不便宜,就像李哲的宅子,都称不上一进院,只能勉强说成最下等的四合院,院中只有一厅两室一间柴房,月租金只需要二两银子,不过人家是户主。
呵呵,工部侍郎住二两银子的地方,这一家子农户却住进了一进院,有点意思!
沈米娥吩咐道:“老二媳妇,你去敲门,莫要泄露了咱们的身份。”说罢,她将头上的帷帽盖好,将脸遮的严严实实!
何许青见状,瞬间明白了自家婆母的小心思,也将帷帽遮实了。
老二媳妇刚巧知道老八媳妇的娘家人在城外有几亩地租售,便借口说是过来商量租地的,顺理成章的进了门。
三人进了门,刚走进院落,便听到大厅内传出了争吵声。
“一百两?那永昌侯府的少爷,把你打成这副模样,才只给了你一百两?”
话音自一个老婆子的嘴里喊出,语气中充满了尖酸刻薄的味道,只见那婆子头带金钗,手上带着女儿都不曾带过的玉镯子,身上穿着一两银子一米的锦缎衣裳,像是暴发户般,钱有了但气质还没跟上,足矣看出,此人应该是此处的主母,也是老八媳妇的亲娘。
但别多想,这老婆子此刻的语气,并非是为女儿鸣不公,她的后一句话......
“这些年,你送来家里的银子越来越少,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偷偷藏起来了?是不是诚心想饿死你的弟弟?”
话音落下后,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老八媳妇的脸颊上,让她本就红肿的脸颊,在添色彩。
何许青和老二媳妇对视了一眼,纷纷皱起了眉头,何许青家境优渥,从小到大没在家中受过委屈,就连老二媳妇,也是家中悉心教养长大的,哪里见过这般阵势!
眼下不由得发出疑问,“这八弟妹,是她母亲亲生的吗?”
老二媳妇:“谁知道呢,许是从小林子里捡来的。”
老八媳妇被母亲一巴掌打的摔倒了地上,眼睛哭的红肿,当下竟连起身的力量都没了,捂着脸颊哭嚷道:
“母亲,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啊,你为何如此狠心,不顾女儿被人糟蹋成这番模样,心中只是挂念着阿弟!!!”
“阿姐!!!”大厅内发出了尖叫声,几个瘦弱的女儿从两旁冲出来,护在了老八媳妇的身前,“母亲,您不要打阿姐,要打,就打我们吧,都是我们无用不能为弟弟赚取银子。”
这些女孩,是老八媳妇的妹妹?
“......”
若这些人是永昌侯府里的,只怕何许青就要当场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