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也会是别人,选择你们是因为你们达到要求,交易是需要签合同的,如此,你还这么认为吗?”
姜初瓷一番话下来,沉默的看着他等待答复。
她没有把安冬当成小孩去谈,而是站在商人的角度。
安冬同样也在认真思考,他知道签合同代表什么。
当爸爸因病瘫痪后,他跟村里其他人不一样。
安冬需要很多钱,因此他独自去镇上找工作,凭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倒是赚过小钱。
可那些正规的长久工作,老板们都看他小不愿意招。
那段时间的经历虽然不堪,但也同时让他学到不少社会经验。
所以他看得出,姜初瓷是很认真的在跟他谈交易,而不是出于怜悯。
签合同之后,存在法律效应,双方各取利益。
不存在谁占谁的便宜,也没有哪方亏欠一说。
安冬神色认真,完全不像十岁的小孩。
“好,我愿意给你打工。”随后他看向身边的安暖:“妹妹你呢?”
姜初瓷说了只是种药,包括水稻田她也要了一块,余下的他们要种粮食交上去,这些不能租出去。
而工资跟租田的钱,足够他们生活与买药。
至少比现在的收入多,甚至能分出钱买肉。
安暖笑得很甜:“哥哥,我也愿意给姜姐姐干活。”
安冬这才点点头:“不过还是要跟我爸说一声。”
姜初瓷看向安冬:“你们还小,合同也需要你爸签。”
怎么说都是招童工。
所以只能在租田上加钱,对外称兄妹俩只是帮忙。
这下安冬犯了难,脸上也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我爸他……”
他停顿了一会,实在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算了,姜老板,你先跟我进房间看一眼,再做决定吧。”
姜初瓷意外于能从他眼里看出渴望的情绪,笑了笑:“这才像孩子,走吧,你爸在哪个房间?”
“我带你去。”安冬对着安暖小声道:“妹妹,你在外面等我们。”
安暖听话的点点头。
安冬带着姜初瓷进了左边的一间房,门刚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飘来,没有点灯,里面完全漆黑。
安冬熟练的找到蜡烛点燃,昏暗的光线足够看清床上的人。
男人胸部以下盖着被子,那被子上甚至有好几个破洞与污垢,像什么东西泼上去,但洗不下来。
有人进来男人也只是转了下眼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没有生机。
看着床上的安建平。
姜初瓷说不震惊绝对是假,她第一次见到瘫痪的人。
瘫痪的病因她不了解,但这跟躺着等死有什么区别?
“爸爸本来是半身瘫痪,最近几个月才变得严重。”
安冬小声道了一句,然后走到床边,跟安建平解释了姜初瓷的来意。
安建平很信任姜家的为人,因此他听清后,显得无比激动,不过他的手只能勉强行动。
一抬起便会颤抖不止,说出的话语速较慢,发音也不太准。
“姜……姜……我签……签……”
中间有好几个字的发音都很模糊。
姜初瓷看出他的着急,语气安抚:“安叔,你别着急说话,我既然提出就不会反悔。”
安建平凝视着她的眼睛,确认那是坚定后,才冷静了下来。
安冬不安的看向姜初瓷,问出自己的疑惑。
“姜老板,我爸的手拿不稳笔,那样签的名字能算数吗?”
“可以,还要按手印。”姜初瓷道。
“我现在没有合同,等我去镇上打印一份再签。”
“那你……”安冬低下了头,后面的话他没再说。
他怕姜初瓷走了就不会再来。
“你不用害怕,我会回来的。”姜初瓷又对着安建平嘱咐:“安叔,你养好身体,我改天再来看你。”
安建平眨了眨眼睛,对她很是信任。
身后,安冬陡然一愣,看向姜初瓷的眼神很是复杂。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不用害怕。
他也只是孩子,怎么会不害怕,但没有人安慰他。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不用害怕,我会来……
也是从这一刻起,小小的安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