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英,大家都在努力。只要能保住甘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韶龄撩起马车车帘,马车正经过京城大道,刚入夜的大街依旧是人来人往,仿佛大兴发生的那一切都与这里的热闹繁华无关。
“殿下,今天没看成南戏,就请阿韶听一曲吧?”韶龄提议说。
朱佑樘不解。
“我可听过您给宾之唱《浣溪沙》。好像是这么唱的:满眼山河空念远,落花春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韶龄试着回忆这首曲的曲调。
“今日换一首吧。”朱佑樘说,“这些天一直挂念着甘州,就唱范文正公的《渔家傲》吧: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不知余大人和宾之他们可好。
两人望着车帘外那颗天狼星,那颗如出鞘之剑,傲居于西北天边,寒光四耀的星星,思绪随着这曲渔家傲仿佛也飞到了甘州。
大概是流民的大量涌入刺痛了皇帝,又或是朱佑樘在朝上的力争,皇帝终于答应在甘州兴建边墙,只是户部能调拨的银子实在太少。
几位师傅和朱佑樘日日为银子也十分发愁。
这日韶龄进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不知怎的说起此事。周太后倒是出了个主意,原来历代皇帝都藏有内帑,就是各个皇帝的私房钱,到如今累朝也应积攒了几窖金银,虽说这是迫不得已时才能动的,但如今这形势也算得上是山穷水尽。韶龄感激万分,赶忙把这个主意告诉了朱佑樘。
谁知朱佑樘与几位师傅一听便笑了,李敏大人告诉韶龄,这内帑早就被皇帝和各个大太监花完了,这宫里除了皇帝自己和几位娘娘不知道,其他人早就清楚得很。
“这粮食被硕鼠吃完了,守仓人自己不知,旁人看见却不提醒,这难道不是罪过吗?”韶龄奇怪。
“太子妃说得有理,我们不妨提醒一下陛下还有内帑这回事,也好借此敲打敲打那两只硕鼠。”李敏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