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术的挽留,嘉良原本死灰一般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扭头看向白术,嘉良的眼神有些困惑,却又暗藏几分期待。
白术微微一笑,温润的笑容总是能安抚人的心灵。
“嘉良兄不要冲动,听我把话说完。”白术不紧不慢地说道,“师门留下的医书中确实没有治疗嘉良兄疾病的相关记载与医方,但我出师多年,如今独自行医也已有十年出头,医书中未曾提过的疾病也已诊断治疗过不少。嘉良兄的病情虽然师傅和师姐都束手无策,但我究竟能否治疗还需要进一步诊断才能真正确定。”
“您这意思是……”嘉良的声音微微颤抖,“我这病还有治愈的希望?”
白术没有妄下定论:“究竟能否治疗还需要再做诊断,我现在不能给出准确的答复,只能说你现在的病情很难处理。”
白术严谨的回答说到了嘉良心里,如果只是单纯或信心十足的肯定,嘉良只会认为是白术在安慰自己,但正是白术没有妄下定论的态度让嘉良重燃一丝希望。
“还侧室,我需要对你做一个全面检查。”白术伸手请道。
“好,好!”嘉良点了点头,起身随着白术去了侧房。
边炬坐在一旁微笑看着事情的发展,直到白术带着嘉良离开了大堂。
“呃……这位先生,要不您先回去吧,我提前帮您预约一个时间改天再来。”阿桂挠着头走到边炬面前道歉道,“那位先生的病情看样子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师父的诊断治疗花费很多时间不说,对心神的耗费也是极大。恐怕今日无法再抽出时间帮您看病了。”
边炬摇摇头:“不必了,我本来也不是前来看病。只是听说不卜庐有位神奇的采药人姑娘名为七七,是僵尸之体,心生好奇才前来欲求一见,倒不必劳烦白术先生为我操心。”
“是这样吗?”阿桂恍然,他倒是陷入了惯性思维,以为边炬和嘉良既然是一起前来那所为之事应该也没什么差别。虽然边炬面色红润,并不像是身患顽疾的样子,但阿桂还以为是自己功夫不到家,看不出边炬所患之病,却不想到边炬前来并不是为了求医。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七七如今外出采药尚未归来。”阿桂劝道,“您也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了。”
边炬摇摇头:“无妨,既然如此我就在此等候嘉良便是,小哥放心,不会为不卜庐添麻烦的。”
“好吧。”见劝说不动,阿桂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是一片好心,照目前这种形势嘉良和白术一时半会肯定是出不来,阿桂也担心边炬不知道情况白白浪费时间。但眼见边炬心意已决,阿桂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边炬坐在长椅上,饶有兴趣地将灵念放开,投入旁边的侧房观看起白术对嘉良的诊断起来。不用看就知道阿桂所说的“对心神消耗极大”的治疗方法就是生机转移之法,但知道归知道,对于这种术法的释放原理边炬还是很感兴趣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细细观察一下。
侧房
白术收工调息,细细体会着嘉良所中剧毒与他所叙述的令师傅和师姐都束手无策的心脏病,试图找出治疗之法。
嘉良平躺在床上,此时他只觉浑身轻松,不管是魔神残渣制成的剧毒还是自从出生就携带着的疾病,通通都消失不见!嘉良从来没有体会过身体健康是什么感觉,今天这是第二次,爽的简直让嘉良想要飞起来了。
不过兴奋过后嘉良脸上又泛起一丝担忧,江蓠也跟他说过不卜庐传人的这种特殊治疗方式,无非就是将他人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作为无时无刻不在被痛苦折磨的人,嘉良十分清楚这是种什么感觉,尤其是之前体验过一次健康的身体之后,更是不愿让自己身上的痛苦再去祸害别人。这也是白术每年都会去轻策庄巡诊,但嘉良一直没有与他见面的原因。
要不是这一次实在是被面无血色的江蓠逼急了,再加上需要将摩拉从北国银行取出的心血来潮,嘉良也不会主动跑到不卜庐来寻求其他方式的治疗。
在嘉良担忧地盯着白术看了十几分钟,生怕他遭遇什么不测之后,白术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呼……”
“白术先生……?”嘉良轻唤一声。
“好强的毒性,好强的药力!”白术感叹道,“师姐的能力看来也并没有荒废,配制的药剂还是这么强劲有力。”
“白术先生,我这病……”嘉良又问道。
白术沉吟许久,嘉良的心也如同乘坐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好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