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那皇长孙一回京就把京城闹得鸡飞狗跳,不少百姓为了躲避他而受伤。
昨日遇见他,当真是倒了大霉了,我好好的一担子豆腐都给撞坏,手也受伤了,害得我这几天都磨不了豆腐。”
“你这伤只是轻伤,豆腐也值不了几个钱,算好运了。
我听说有人因为拦了他的路,手都被砍了,成了残废,这才叫倒了大霉。”
“这我也听说了。听说那人是宫门前的守卫,真是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才当上宫门守卫,这下一辈子都被毁了呀。”
“皇长孙竟如此猖狂?在宫门前都敢如此。我在京城生活了小半辈子也没听说过哪位王爷太子敢在宫门前闹事。”
“嗐,圣上驾崩,太子继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皇长孙如此行事,又有谁敢说?”
“皇长孙如此性情,以后可千万别是他坐上那个位置啊。”
“嘘,你们都快别说了,慎言啊……”
隔壁桌的几人说话声越来越低,头都慢慢的靠到了一起。
陈明月竖着耳朵仔细听也已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待饭菜上来,她已食不下咽。
当初在得知是皇长孙派人刺杀的齐王和司徒南玄,她就觉得对方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人。
现在又听百姓对他的议论,完全就是个张狂的二世祖啊。
这样的人,大多记仇。
她当初救下司徒南玄,坏了他的好事,害他被调查发现是罪魁祸首罚去守十年皇陵。
十有八九,他已经记恨上她。
对方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是她救的司徒南玄。
司徒南玄和齐王他都敢派人刺杀,她这样的,对方更不会放在眼里了。
这可不妙啊。
陈明月心中忐忑却也没什么好的法子让对方千万不要想起她。
好在这三年齐王并没有把霍七和楚羡要回去,有他们在身边保护,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看向与她同桌吃饭的俩人,陈明月突然开口道:“霍七,楚羡,最近你们勤加练习一下武功吧。”
霍七正填了一嘴的食物,闻言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她。
楚羡则不紧不慢的开口,“县主放心,在练武一事上我们从未松懈。”
陈明月笑笑,“哦,那就好,你们继续吃吧。”
霍七复又低下头来继续干饭。
皇上驾崩不能吃荤腥,可不吃肉又没劲,他只能增加饭量,吃完一碗,又添一碗。
转眼,皇上大殓已过。
皇长孙大闹宫门一事,终究还是传到了太子和皇后的耳朵里。
皇上灵前,太子怒不可遏,当即要罚他到宫门前跪着。
皇后心疼坏了,连忙替他辩解,“你父皇驾崩,瑾儿肯定心急,他也不是有意要硬闯宫门的。.
事出有因,这次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要罚他去跪宫门,你让他的脸面以后往哪儿搁?”
“母后。”
太子愤怒中带着无奈,“他不只是硬闯宫门还砍伤了守卫,而且还骑马在街上横冲直撞,撞伤不少百姓。
儿臣不罚他,难以平民愤啊。”
皇后却不以为意,“这都是因为你父皇驾崩,瑾儿一时心急才莽撞了些,那些百姓会理解的。”
太子心中一梗,不由得抬高了声音,“母后,你少惯着他吧!你都把他惯坏了!
你看看其他皇子皇孙,哪个不是谦谦君子?哪个有他这般混账?”
这话皇后听了极为不满,拉着司徒南瑾生气的朝太子道:“瑾儿为人如何母后会不了解吗?他向来最是乖巧,你少听那些人胡说。”
“母后!”
太子无比心塞,想冲着皇后发火又碍于孝道,让他一口郁气郁结于胸,有火也发不出。
一边的魏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想大笑,又因是在皇上灵前。
只能忍着阴阳怪气道:“本王倒从未见过那个乖巧的孩子会狠心残害叔叔、兄弟和他人的。”
太子面上一黑,再次心梗,不再理会皇后,强硬道:“来人,把皇长孙押至宫门跪上一个时辰以示歉意。”
“皇奶奶……”
躲在皇后身后的司徒南瑾慌了,连忙求助于皇后。
“我看谁敢动本宫?”
皇后护着司徒南瑾,让宫人们直接束手无策。
一番拉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