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昂惨白着脸朝她靠近,一边道:“不会,村民都在地里忙着收稻子,在下一路走来没发现一个人。”
“哦,那你不顾伤势出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高星昂靠着稻草堆缓了口气,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在下身为郡主的侍卫,自然是该保护在郡主身边。”
闻言,陈明月不赞同的蹙眉上下打量他。
他现在这副模样,真有危险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当然,陈明月这话没有说出口,高星昂却是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脸上有些赧然。
刚说的话只是借口,实际上是因为今天他就喝了一碗粥,现已是黄昏时分,他早就饿了。
租住的村民家里,村民一家都下地收稻子了,没一个人在家,想要些吃食也要不到,郡主也不见人。
而且卧床休息了大半日,他也躺的有些腰酸背痛。
于是干脆出来想向附近的人家买些吃食。
然而,周围人家除了稚儿,根本没大人在家,都忙着下地收稻子。
他继续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陈明月的身影,这才朝这边走来。
陈明月打量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田野上的风景,淡声道:“想要保护我还是先把你的伤养好吧。
而且我打扮成这副模样谁还会认得出我就是合陵郡主?以后你也别叫我郡主了,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也直呼你名字。
你也别再在下在下的自称了。”
“这不妥。在下怎可直呼郡主大名?”
将身份尊卑、男女大防刻进了骨子里的高星昂不赞同的拒绝。
陈明月却是轻笑一声,“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可不可的。而且从今以后,应该没有合陵郡主了。”
“那人前,我叫您表兄,人后,便称呼您为夫人吧。”沉默片刻,高星昂这般道。
今日他们在这里租下农舍,对外,便是以表兄弟相称。
身为表兄的陈明月带着身患重病的表弟进京求医,因无法承担城内昂贵的客栈住宿费,于是无奈出城寻找新的住所。
陈明月无所谓的点点头,继续看着风景想着自己的事情。
下一瞬,却听到一阵肚子咕咕响动的声音。
陈明月转头看向高星昂,但见他神色自然的道:“今日,我只喝了一碗清粥。”肚子会饿很正常。
陈明月感到有些抱歉,她沉浸在愤怒、仇恨以及想着如何复仇中,完全把伤患高星昂给忘了。
今日她也只是吃了两个包子,满腔的负面情绪也让她感觉不到饿。
“先回去歇着吧。时间不早了,秦大娘家应该会有人提前回来做晚饭,待会出点钱让她给我们也做一份。”
一边说着,陈明月从稻草堆上下来,看着面色苍白的高星昂,好心道:“要不要我扶你?”
高星昂本想说不用,可伤口的疼痛和虚弱的身体让他无法嘴硬。
“有劳夫人了。”
他朝陈明月伸出了手,原本苍白的脸色似是多了一丝血色。
回到农舍后不久,秦大娘果然提前回来给家人做饭,陈明月把银子一给,让她帮忙准备一下这段时间的饭食,她便乐呵呵的应下了。
做好后,还把饭菜亲自送到俩人各自的屋里。
陈明月刚吃了几口饭,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嘈杂声。
是秦家人从地里回来了。
秦家一共五口人,秦大娘夫妇和两儿一女,两儿一女皆未成亲,不过大儿子却是议了亲的。
“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若是让我知道,我天天在菩萨面前诅咒他。”
“爹,要不我们明日也进城吧?”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这副模样?”这是秦大娘疑惑的声音。
秦大娘大儿子秦强的声音响起,“娘,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今日进城的二麻子了。
他说今日城里发生了大事,合陵郡主昨天夜里被人给害了……”
“你说什么?”
秦强话未说完,秦大娘便不敢置信的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合陵郡主这名字,最近他们提起不下百次,秦大娘熟悉得很。
这些天他们忙着收割的亩产过千的稻子就是合陵郡主种出来的,让家里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丰收。
让他们能吃得起饱饭还能卖掉一些过个肥年。
光是能吃饱饭这一点就造福了无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