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去争取。”
“正常家庭的孩子十八岁成年,你已经二十四岁了,是时候自立了展小曦。”
冰凉的水流冲掉手臂上的血水。
展小曦撑在台盆边沿与镜子里的人对视。
那副皮囊太过艳丽,哭起来、病起来别有风情,哪怕是做丑恶的表情,也闪烁着艳鬼般的动人邪气。
--你是有多令人厌恶啊?顶着这样一张脸他都无法容忍你……
他无声地折辱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用一抹嘲讽的冷笑回敬他。
被劈腿、被分手的这段日子,他整夜不睡,翻书,咨询,神叨叨地求神问卜。
不为治愈自己那颗堕入病态的心。
只为唤回那个不再爱他的人。
展小曦没有回复陆雪丞的来电。
他从来没有不理陆雪丞,第一次这样尝试,是被逼到绝境的背水一战。
不可以表现出卑微求爱的样子。
陆雪丞不再爱他了,卑微的态度换不来心疼,只会引起他的厌恶,加速他的逃离。
二十几年相处的习惯,成了他赢回陆雪丞的最后筹码。
他必须忍耐,让陆雪丞感觉到他飞速走出了阴影,重新构建了的生活。
做出没有陆雪丞,他的生活也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
让陆雪丞感到不适应,感到无措,感到慌乱。
最好再雇上一个可以刺激到陆雪丞的新“恋人”,让陆雪丞看到自己和别人在一起同样可以幸福甜蜜。
得依着习惯把他逼疯掉。
逼疯他,让根植于他骨髓里的占有欲沸腾咆哮起来,烧穿他的理智。
让陆雪丞意识到即便没有爱,他也照样无法戒断自己,无法看自己投入别人的怀抱。
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弃逃跑,自甘堕落地回到自己身边,继续做个被浓稠爱意包裹的猎物。
然后再慢慢惩罚他的分神,把他彻底驯化成一个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都yg不起来的废物花瓶。
斩断得越干脆,陆雪丞的慌乱就会来得越猛烈,计划就会执行得越周全。
所以不要回电。
这场反向猎捕游戏才刚刚开始。
展小曦计划今晚去见一个同病相怜的伙伴,邀请他参与这场游戏。
把承受的还回去,把失去的夺回来。
陆雪丞不该把他惹得这样不痛快。
他明明知道展小曦是个小气鬼,不可能跟他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同是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他该知道展小曦的世界狭小到,容不得任何失去。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把负心的恋人抓回来,纠缠在一起绞杀到鲜血淋漓,再让伤口长在一起。
展小曦抬起眼眸望向镜子里那张妖异的脸,唇角扯出阴冷的笑意。
“疯子。”
他这么称呼自己,对着镜子压抑地说,“他逃离你是对的,你太疯了。”
“又疯又坏,他想要逃离你是对的。”
手机响起来,是陌生来电,展小曦被吓得一抖。
他犹豫了下,最终滑开了接听,压着错了节拍的心跳问哪位。不是陆雪丞。
陆雪丞暂时还没有慌乱到,因为一个电话没被接通就换陌生号码来找他的地步。
来电的是一位声线温和的女士,问是不是展先生。
展小曦微微低了低头,吞咽掉难捱的情绪。
“请讲。”
“展先生您好,我是乔瑾煜心理咨询室的小林,这边看到您上周预约了心理咨询,想跟您确认一下时间。”
“哦。”
电话那端的女士被这声冷漠的“哦”噎到了,顿了下才问,“您之前预约的时间是今晚7点50分,今天天气不太好,需要调整时间吗?”
“不需要。”
“好的展先生,晚上见。”
“对了。”展小曦说。
女助理以为他是要提保密要求,“您请讲。”
“你们乔医生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展小曦问。
“……”对方静默了。
展小曦维持着通话,退到衣帽间,拉开衣柜随手扒拉着,把问题描述得更具体了些:
“西装精英?奶帅大学生?妖娆小骚零?还是——”他摸到一件之前拍摄时用的猛男肌肉装,“金刚芭比男?”
“……对不起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