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儿手里!你是忘了还是从来就不在意!”
乔瑾煜看向唐水星,说出了自己一直清楚,也一直不愿言明的唐水星的真实目的,“所以你靠近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报复他,是这样吗。”
“对!我就是要报复他!他没有脑子,没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他活该痛苦活该受罪活该被人当玩物活该去死!她凭什么拉上别人做垫背!凭什么为她一条烂命要背上一个品学兼优的少年大好的前途命运!凭什么要因为她葬送一个幸福家庭好端端的生活!凭什么!”
乔瑾煜心疼地望着他,眨眼的瞬间有一滴泪随之跌落。
他低头,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他不是冯雪啊。”良久之后,他含着泪意哑声叹息,“他是他,他没有惹你,更没有伤害过阿彦,他只是一个卑微地活着都很艰难的可怜孩子……”
“那我该报复谁!报复唐哲彦那废物吗?报复我可怜又可悲的父母吗!”唐水星戳乔瑾煜的肩,用很重的力气,“还是报复你?啊!乔大圣人!”
“冯雪她要是敢活着,我一定把她千刀万剐,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她死了啊!她就那么便宜的纵身一跃就轻飘飘的死掉了!连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养父都寿终正寝了!”
他捅自己的心窝,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我的恨谁懂!谁懂!谁来告诉我该往哪里去发泄?”“我就是看不得那些空心稻草人一样的玩偶生物怎么了!我就是看到他们就想毁了他们的一切怎么了!”
唐水星很矛盾,矛盾得脑子时常感觉要炸开。
有时想看展小曦像冯雪一样窝囊地跳下高台,这样他就可以告诉唐哲彦,是那群异类天生软骨头拖累了你,你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不要再惩罚自己。
有时又希望展小曦当真能够挣脱与生俱来的束缚变成一个正常人。
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高高在上地嘲讽他那个废物哥哥:不是冯雪的问题无解,是你们当初行事莽撞刺激了她,所以你落得这样的下场,没资格怨天尤人。
所以也不要再继续作践自己,折磨整个家。
“你呢!你又为什么答应帮他?”唐水星越说越怒,撕碎一切的体面,“真像你自以为的,是为了帮我收拾残局吗?如果不是潜意识里从他身上看到了类似冯雪的影子,你会多管闲事接近他?”
“你根本不敢细想自己接近他的真实目的!你敢给他看你笔下关于陆雪丞的病例总结吗?你把他和陆雪丞当成并行样本在研究!你玩世不恭地旁观他和陆雪丞的相处,事不关己地从他身上总结救治我哥的药方!你以为你把我哥的病例报告锁起来我就看不穿你那点阴暗心思了?”
“我告诉你,最没有资格教育我的人就是你!”唐水星冷笑,“展小曦和陆雪丞最开始在你眼里不过是冯雪和她的养父二号!现在你动心了,就想推翻最初的动机立地成佛了?”
唐水星享受乔瑾煜破防的表情,变本加厉地捅他的伤:
“你敢让他知道我哥的存在吗?让他知道自己不止是陆雪丞养在身边的小配饰,更是你乔医生物色来医治高贵朋友的小白鼠!”
“你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这么无底线地纵容我,所以你只能守着护着看着,却不能表达对他的心意,怕被他误解成一个三心二意的浪子,彻底断绝跟你的联系。只能蛰伏在一旁等待他再坚强一点,对你的感情再深一点,可同时又毫无胜算,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得焦灼撕扯,我说的没错吧?”
乔瑾煜终于还是被刺痛了,喉结苦涩地吞咽,不明白为什么人活着会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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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唐水星口中那样浓重的阴暗,却被唐水星说中了全部的处境,任凭唐水星撕打疯骂,不辩解,不制止,不反抗。
他这一生,事事处处都想周全,一路走来却愧对了这么多的人。
唐水星终于还是脱了力,瘫坐在一边好笑地望着乔瑾煜。
“所以你现在想怎样?”
“我想救他出来。”乔瑾煜音量不大,但说的很坚定,没有因为唐水星的疯闹而产生丝毫动摇。“过去的一切放一边,先救他出来。”
“凭你?”唐水星嗤笑,“你救得了谁?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你是个病人!睡不了囫囵觉,享受不了任何美好的事物,不敢对任何人说爱的精神病人!”
“这次又要牺牲李哲彦还是王哲彦替你做陪葬?啊?乔大圣人!”
乔瑾煜任凭他挖苦自己,淡淡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