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对手,可他们都需要这样的发泄。
但是这样直言白语地骂出来,还是十年来的头一遭。
乔瑾煜肺腔剧烈地起伏,快要炸开似的。
听筒里一片安静。
许久之后,唐哲彦喊了他的名字。
“阿煜。”
十年来,他第一次重温乔瑾煜的名字。
“我知道不是你,”唐哲彦语气仍旧带着笑,泣血的笑,“因为那段让你置身事外、把我推下高台的视频,发布者是我自己。”
乔瑾煜哑着嗓子,脖颈处像被大力楔入了一梗铅块。眼前轰然一黑,一脚刹车带着轮胎擦出长长的白色弧线,紧跟着前后方的车辆响成一片。
身侧司机难听的叫骂声中,乔瑾煜重新发动车子,听见唐哲彦淡淡地说:
“是我发的。”
“我亲自剪辑了视频,删掉了有你的视角。亲自编辑了文案,顺应舆论的暧昧导向,撒了个会让善良的吃瓜群众满意的弥天大谎。”
乔瑾煜张了张嘴,茫然地呢喃,“为什么……”
“因为那是当时能保全你的唯一方式。”唐哲彦给了他答案,“我已经废掉了,不能再把你拖下水。”
“昨天清早,爸爸哮喘发作了。妈当时回去照顾外婆,周姐去买菜。小星……你知道的,他很久不回家了,他讨厌我。”
“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爸爸滚倒在一楼客厅,他抓着自己的脖子,抬手去够茶几上的喷剂。”
“只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几厘米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可他就是够不到。我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轮椅卡在二楼,我下不来。”
“爸爸抬头看我,我想从他眼里看到欣喜,看到安心,看到求救的信号。”
“可是没有啊,”唐哲彦笑,“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不再伸手去够那支喷剂,挣扎着不断地对我推手,艰难地告诉我:不要下来,你不要下来,别摔着,不要摔着……”
“我就那么望着他,不眨眼地望着他,看他的脸慢慢膨胀发紫,看他受苦,看他什么时候彻底死掉,一直到周姐买菜回来,拿起那支我拿不起的喷剂。”
“阿煜,”唐哲彦一直安静地流泪,到此刻终是哭出了声,“你们都要我活下去、活下去。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像我这样的废物,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小曦是个窝里怂
锦绣江南小区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陆雪丞的车被拦停在了小区入口。
但是到这里就足够了。
他确定这里是唐水星家的所在。姓乔的前脚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