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这陵寝的寂静中却显得异常清晰。沈墨的眉头紧锁,他清楚这背后定有隐情,但这宫人显然是被沈秋吓破了胆,不敢再多言。
他缓缓踱步到宫人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宫人的眼睛,声音温和了许多:“你只需如实回答,若有人指使,只要你如实交代,我可以保你性命无忧。”
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看着沈墨坚定的眼神,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深吸一口气,颤声道:“九皇子,确实有人……有人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将龙血草的粉末混入先皇的药中……”
此言一出,陵寝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沈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被沈墨的眼神制止,下意识看向人群中。
跪地的罪人察觉还有生活的机会,抬头就要张嘴,“九皇子我”
“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突然从人群中飞出,直逼那名宫人的咽喉。宫人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陵寝内一片哗然,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有刺客!保护圣上!”
大太监的尖叫声划破寂静,锦衣卫和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封锁了各个出口,同时展开搜索。
“十皇子小心!”小李子迅速挡在沈墨的身前,侍卫们纷纷将皇子团团围住。
朝官们和百姓吓地不轻,尖叫四处响起,场面一片混乱。
人群骚动,沈墨却冷静如常,扫视着混乱的人群,对上角落一人的视线,悄然点头。
那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他从人群中悄然退出,身形迅速消失在陵寝的阴影之中。沈墨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再次出手。
沈秋此刻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走到沈墨面前,声音低沉:“九弟,这刺客来得真是时候。”
“哦?陛下此言何意?”沈墨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九弟,这刺客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宫人刚要揭露真相,便遭此毒手。这其中的蹊跷,难道九弟就未曾察觉?”
“宫人为何而死,陛下不是最清楚的吗。”
沈墨的语气平静如水,但其中的嘲讽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他微微抬头,望向那混乱的人群,眼神中透出一股凌厉之色。
“九弟,你可别忘了,你我兄弟二人,同出一脉,血脉相连。这天下,是我们共同的天下。今日之事,不过是些小人作祟,企图挑拨离间。你我若因此生了嫌隙,岂不是让那些小人得逞?”
沈秋的话音刚落,便见沈墨盯着他的眼神愈发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陛下此言差矣。”沈墨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天下乃百姓之天下,非你我兄弟二人之私有。今日之事,关乎先皇安危,关乎社稷稳定,岂容小觑?陛下若真心为天下着想,便当彻查此事,还先皇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安宁。”
“是朕不想给父皇一个安宁吗?你若是真为父皇地下安息着想,就应该将此事交由朕来处理,而非在这里煽风点火,让局势更加混乱。”
锦衣卫开出一条道路,沈秋负手而立,气势逼人,大太监白了一眼小李子,弯腰殷勤道:“陛下所言极是,九皇子还是应当信任陛下,让陛下主持大局,方为上策。”
小李子眼珠子瞪地如铜铃大,哎哟喂,这小蹄子白眼都翻上天了,不给点教训怎么行?他刚要上前理论,却被沈墨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秋看了一眼棺材,长叹一声:“九弟,你看,父皇就在那里,他若是知道我们为这点小事争执不休,该如何安心?不如这样,此事交由你我二人共同调查,如何?”
沈墨微微颔首,目光却未从沈秋的脸上移开:“陛下所言极是,不过,为了以示公正,我想请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的三位大人共同参与调查,以确保此事能够公正、公开地处理。”
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是朝廷中负责司法、审判和监察的三大机构,他们的参与无疑会增加调查的公正性和权威性。当然这是在父皇还在世的时候,他们是朝廷的支柱,是父皇最信赖的力量。
三大机构内部早已被沈秋的人渗透,若他们参与调查,恐怕只会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
但沈墨此刻提出这个建议,正中沈秋的下怀。
看来沈墨也没有那么聪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