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床上一坐,说:“不就是个烧锅炉的老头子嘛,你去把碗洗了,仔细瞧好,我今晚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男孩两只小鹿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姐姐,仿佛听错了似的。
其实当他晚上回来,发现她还在时,就已经很意外了。
他以为她只要拿到户口,确定能进文工团就会走的。
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更没想到,她居然还准备为他出头。
“快去啊,洗了碗给我打洗脚水,我要睡觉了。”陈思雨打哈欠。
男孩倔犟的不肯去,嘴巴憋的气鼓鼓的。
“轩昂轩昂气鼓,气到八月十五……”陈思雨又开始念叨了。
男孩受不了这个,提起桶子出去打水了。
俩人并肩躺下,因为知道老毛头要来嘛,陈思雨很困了,没睡,强撑着跟弟弟聊天,讨论明天怎么造剩下的大包子。
“咱锅里倒油,煎吧,油浸了壳儿,焦焦脆脆的,烹香。”她说。
陈轩昂今天把隔在中间的枕头挪开了,在这张两米四的雕花大床上,他睡在朝外一侧,显然是准备好保护姐姐的,可在此刻,被姐姐描绘的香甜给吸引了,喃喃的说:“那多费油啊,火上烤烤也一样,哆啦哆来咪发发……”
这臭小子有个习惯,喜欢随时随地谱曲子。
作为天才的钢琴家,陈念琴的幕后支持者,书中形容他是:文工团扫地僧!
听着弟弟心情不错,陈思雨就试着说:“轩昂,不是姐图你的钱,但你就没想过,墨水厂一月30元租金,那本该是你的,就不该让毛姆拿?”
一年360,在如今,那是一份高干才有的高工资。
而如果把它要回来,陈轩昂就可以继续读书,还可以找个钢琴家教,再给他买架琴,这小臭弟弟说不定能比上辈子,创作出更多优秀的曲子来。
好半天,陈轩昂重重一声叹息。
要知道,毛姆可是活体白毛女,因为每月上一回诉苦大会,全市人民都认识她,且尊重她,她是以有病为由把钱要去治病的,叫陈轩昂怎么好要。
俩人正聊着呢,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公鸭嗓:“小昂?”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股浓浓的东方不败味儿。
陈思雨正思索呢,轩昂翻身坐了起来:“老毛头来了。”
“小昂,开门,舅爷爷来看你了。”好一副公鸭嗓。
活体白毛女的弟弟是个太监?
有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