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今儿已经非走不可了。
陈思雨先正面回答何新松的问题:“有。”
院里的邻居们齐齐倒抽冷气,有人说:“丫头,你可别冲动。”
还有人说:“完了完了,这孩子要说出去了。”
众目睽睽下,陈思雨走向郭主任,并说:“主任,老毛头的那个宝贝罐儿,现在就在我们家,太监,是旧社会剥削阶级残害劳动人民的手段,而盛着太监身外之物的那个东西,它是四旧,也是文物,既然韦二盯着,非要拿它生事,那正好儿,今天我们就把它上缴了吧。”
其实张寡妇给轩昂宝贝罐儿的时候,郭主任也看到了,当时他心里也有隐隐的怀疑,心说轩昂的东西怕不是在那里头。
而现在,思雨居然要上缴它?
“思雨,你别冲动……”郭主任想打断她。
但陈思雨又把他给打断了,并说:“我心意已决,上缴老毛头的大宝贝。”说完,走到冷峻面前,又说:“冷峻同志,麻烦你们了,把韦二扭送公安局吧,也麻烦你们,一会儿来接我们一趟,我们暂时得另找个地方住了。”
渔撕网破了。
韦二气极,呲牙咧嘴:“陈思雨,毛姆马上就能杀过来,你今天死定了!”
从郭主任到院里的居民们,无一个敢上前,敢帮忙的。
而有种默契,是只存在于思雨和轩昂之间的,陈思雨跟冷峻讲的时候,怕他不懂那种默契,还刻意眨了
眨眼睛。
但显然,冷峻秒懂了,他点头:“可以,没问题。”又说:“你收拾一下,过两个小时吧,我们来帮你搬家。”
“哎哎,空军同志,你别……陈思雨,你他妈的……”韦二还没说完,何新松一把将了扯起来:“再废话,老子一拳捣死你”
又对陈思雨说:“放心吧,冷峻家床多着呢,有你的住处。”
“好!”陈思雨刻意加重口音:“我有地方可以住的,你们帮我一把就行。”
……
冷峻和何新松押着韦二那个流氓走了,但郭主任还是觉得有问题:“思雨,东西你都交了,你为啥不住咱们院,要搬出去?”
郭大妈也说:“跟厂长说说,不行就把韦二的房子挪过来,你先暂住着?”
张寡妇也说:“东西都交了,你一赤贫户儿,总不能流落街头吧。”
只有苗清喜气洋洋的,说:“你们是不是傻呀,思雨可以住空院,凭啥住咱们这破烂不堪的大院儿,你们不帮忙我帮忙,赶紧收拾,让她走。”
高厂长也出来了,他是领导,为人理智,看媳妇乐的跟触了电似的,忍不住泼冷水:“孩子疯也就算了,你多大的人了,跟着一起疯,空院那种地方是思雨能住进去的吗。不能,快别瞎起讧了。”
“你看你这人,人家飞行员都答应了,能住不进去?”苗清说着,一把推开门房的门,就看到窄窄一间门房里,紧紧巴巴放了一张大雕花床,而床上,赫赫然有个黑木头制成的大罐儿。
顿在原地,她说:“这就是那个宝贝罐儿吧。”
里面到底有啥,金条,各种珍珠玛瑙啥的吗?
思雨和轩昂这就准备把它上缴,搬走了?
苗清叹了口气,说:“老高,以后轩昂的粮票月租,都给及时点儿,咱太亏待他们姐弟了。”
高厂长也是深深叹气:“我也就胆小点儿,还没到苛扣孩子东西的程度。”
……
郭大妈刚才还在埋怨轩昂打坏了炉子,晚饭不得做,岂知转眼的功夫,陈思雨姐弟俩就得搬家了,大家一起帮忙收拾,甭看破被子烂褥子的,都得拾搡起来,锅呀炉灶啥的,那叫家当,也得全搬走,当然,门房也不能给别人住,锁起来,万一他们姐弟又没处去了,还是个落脚的地儿。
而那个大宝贝罐儿,陈思雨把它端端正正,放在了床上。
“真上缴啦?”郭大妈问。
徐大妈说:“真能住空院里去?”
陈思雨不置可否,只说:“这罐儿就放在屋子里,等毛姆来了,由她定夺吧,我们姐弟以后就住空院了,但每月还得来一趟,拿粮票嘛。”
“你呀,可真是个傻孩子,唉!”郭大妈一语未落,满院的女同志全开哭了,倒是苗清说:“钱财是身外之物,还可以再赚的,住空院去吧,省得以后总被流氓混混们骚扰。”
“好!”陈思雨说着,捆紧了被窝:“承诺大家的戏票,等以后有了,我一定补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