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事儿一旦翻出来,冯慧的工作咋干,院子里的人同事们得怎么笑话她?
“世宝害我也就算了,我爸咋也搀和上了,这不把我往死里坑嘛。”她抱着档案簿就往外跑,女公安一路追了出去,把档案簿给抢了回来。
马路有牙子,她疯疯颠颠的没看清,一跤摔下去,幸亏陈刚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否则就要给疾驰而来的公交车撞飞!
……
案子已经记档了,张团长跟陈刚跟冯慧去抄家了。
而方主任,在记录完所有的东西后,已经十点多了,没公交车了,要送陈思雨俩姐弟俩走回家去。
如今的轩昂,12岁的大男孩了,但走路的时候总喜欢扯着姐姐的衣袖。
方主任看他亦步亦趋跟在陈思雨身后,说:“思雨,你家这孩子相貌生得怪,倒也不是丑,白的渗人吧,又怪好看的。”
跟在姐姐身后,单眼皮,却又大眼睛的男孩眼眶非常深,睫毛格外长,月光洒在他的眼眶里,是两汪深深的投影。
陈家祥的解释是,因为轩昂外公家有外国血统的原因,他肤白眼深,如果用将来的某个明星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金城武类型,确实,非常好看!
但原身一直喊他是小杂种,冯慧则叫他是毛子的杂种。
陈思雨于轩昂的身世也有隐隐的猜测,但在目前的时局下,那种猜测是不能讲出来的,一旦讲出来,轩昂就没命了!
她转了个话题,问方主任:“方伯伯,等找到捐赠证书,我们的成份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了?”
方主任摇头:“成份问题比天都大,除非你家出过地下党,否则不可能变,但有那份证书,只要认领了飞机,你们以
() 后读书工作啥的,就不受影响了。”
又说:“听说你想跳舞想疯了,真有那东西,我亲自上文工团找领导,你就可以上台了。”但又说:“不过还是得低调,因为胡家在对岸声名宣赫,他家还有个儿子在漂亮国,是个国际上都有名的反动分子,有那么一户亲戚,你们姐弟还是得低调点,夹着尾巴做人。”
轩昂乐呆了:“姐,你可以上台跳舞了。”
“对了方伯伯,咱们对地下党的定义是什么呀,是不是只有加入党派的才算呀,如果一个人,她没有入党,但她一直在报纸上用文字的方式支援前线,鼓舞后方呢,那种算不算?”陈思雨说。
方主任笑了:“你个小丫头,在报上登文的那种叫作家,要是支持咱们一方,还能鼓舞后方的,那叫革命作家,那种人,工农兵大学要请去当教授的,他们的成份当然也就是工农兵。”
关于这些信息,精明如思雨,自然早就知道。
但她也太乐观了点,本以为捐赠证书就能改变成分,她就能从此肆意招摇,上打天下打地的,看来真想改变成份,还是必须拿到胡茵的手稿才行。
虽然有点小失望,面上不能表露出来,她还要故作惊喜,鼓掌:“哇,方伯伯,这可真是太好了,是因为您啊,因为您我们才能改变的。”
想让马儿跑,就得让他感受到跑起来的快乐,而此刻她喜悦的,信赖和依赖,就是一种润无细无声的马屁,拍的方主任飘飘欲仙。
哈哈大笑,他说:“你个傻丫头,也算傻人有傻福了。”
轩昂见惯了姐姐人前人后两张脸,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天没吃饭,又灌了几口冷风,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正好路过首军院,方主任说:“上我家吧,我让你王婶给你们做点吃的去?”
本来以为公交车没了,但就在这时,又跑来一辆,里面挤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人,陈思雨拉起弟弟就跑,挥手说:“方主任,周六我们剧场有《白毛女》,你记得让王婶来看,我放她进去,坐编剧席!”
轩昂也说:“方伯伯再见!”
望着一前一后,奋力奔跑着追赶公交车的女孩子,方主任觉得稀奇极了。
也不知道曾经那个疯疯颠颠,惹得满城男孩子疯了一般为了她而打架的陈思雨是怎么突然就变乖,变懂事的。
不过冯家那位冯四老先生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也太厉害了吧。
捐赠书一事,从52年开始改人名,要方主任算得不错,他们至少要到七二年左右才会翻出东西来。
胡茵已死,届时轩昂正好16岁下乡,而冯家的孩子也正好长大,就算消息登载到报纸上,只要陈轩昂看不到,思雨想不到,就不会被戳穿。
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