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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很简单,一个书柜,一张书桌,一张单人的木板床。
坐在在床沿上,看书架上摆着一大本相册,陈思雨遂抽了出来。
翻开一看,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
头一张就是冷峻,约莫一岁出头,穿着开裆裤,还扎了个冲天辫儿,盘腿坐着,笑咧出两颗米豆豆一样的牙来。
盯着男朋友的小牛牛看了许久,陈思雨打算等冷峻回来之后,单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再翻出这张照片来,看看他会是啥反映。
话说,冷峻头一回见陈思雨的时候已经25岁了。
而据他们全家所说,在她之前,他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
但陈思雨不太相信。
在她经历过的人生中,就没有一个男人能到25岁还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
一页页的翻着照片,她就想看看,冷峻有没有女同学,或者战友的姐姐妹妹啦一类的合照。
但这本相册让陈思雨失望了。
一个从16岁开始,国家就在培养的战斗机飞行员,除非像陈思雨那样故意撞进他怀里,否则,是没有女孩子可以随便出现在他身边的。
因为梅霜是个歌唱家,冷峻留下的照片特别多,但翻了半天的相册,陈思雨遗憾的发现,冷峻的照片里居然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的身影。
翻完照片,看到书架上有一本《茶花女》,想想自己马上就要跟皇家歌剧院同台竞技了,陈思雨于是抽了书出来,打算好好读一读。
这是解放前出版的书,排版是竖版,字也是繁体的,认起来特别吃力。
而且躺在床上,陈思雨总觉得枕头咯得慌,伸手一摸,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把个用手绢包起来的小包,打开,里面是一把口琴,嗅一嗅,一股铁锈味儿。
陈思雨心说这口琴应该是哪个女孩子给他送的吧。
掏出口琴来,枕头终于舒服了。
繁体字
又晦涩又难认,陈思雨就关了台灯,打个哈欠,睡下了。
歌舞团家属院临街,街上有什么声音她都听得见,但每天晚上陈思雨都睡的很香,这院子里人少,又是独幢,特别安静,可她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她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沉沉的脚步声。
虽然原来并没有听过冷峻的脚步声,可陈思雨一听,就觉得是冷峻。
她听到他在掏钥匙,进门。
楼上楼下,因为安静,声音清清亮亮的。
冷峻的假期今天就到了,按理他应该今天就要去西南的,说是因为训练场临时有事,才全留了下来,这意思是,莫非他要走了?
他回来会过夜吗,会上楼吗,话说,他知不知道她在他家呀。
楼下。
常言说的好,人一旦老了,贪财怕死没瞌睡。
梅老在老了之后,既不贪财也不怕死,但就是没瞌睡。
今天来个小屁孩儿,要听他讲故事,梅老的兴致就更高了。
曾经的步枪小米,太行山深处的游击战,翻雪山过草地时的惊心动魄和九死一生,老爷子才讲起了兴致,睡在他身边的轩昂已经在猫猫念经,打小呼噜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正默默闭眼躺着,只听一阵开门声,冷峻已经在门口了。
翻身坐了起来,老爷子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冷峻说:“情报部门给的消息,说‘她’没有潜逃的迹象,王司令命我们按原计划,连夜返回西南。”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因为一旦‘她’真的叛逃了,哪怕将她击毙,在国际上,也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于国家的名声不好听。
既总空的情报部门分析说‘她’不会外逃,那应该就不会了。
肉烂在自家锅里,该‘她’的清算,她就别想逃得过。
“今晚就走?”梅老问。
冷峻说:“我去收拾东西。”
老人家老了,难免想不到太周全。
更何况陈思雨上楼之后,是跟梅霜,冷梅几个商量着,住进冷峻卧室的。
老爷子并不知道。
上了楼,冷峻推开卧室门,从抽屉里翻出戒指来。
还有三个小时就该登机去西南了。
而这趟去,要呆多久,什么时候仗才能打完,谁都不知道。
他必须去找一趟女朋友,跟她求婚。
但三更半夜的,市团家属院的门早就锁了,他要翻墙进去,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