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称了点花生,回市歌舞团的家里摘了两根新下架的黄瓜,溜达到超市上,还有乡下来的人提着鲜下季的毛豆在卖,又称了些。
满满一篮子菜提回家,梅老和保姆都不在,估计是出去散步了。
陈思雨当即烧毛,清理猪皮,洗干净了再过一遍水去浮沫浮油,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把猪皮刮了一遍,挂到晶晶透亮,这才扔进锅里咕嘟。
然后翻出保姆晒的萝卜干和,跟肉一起剁了和馅儿,这就包上饺子了。
……
再说梅霜这边。
自从思想部被清算后,她就回部队文工总团任职了。
这次《茶花女》剧组前往剧院的彩排,以及各方面的杂务,都将由她负责。
想当初她们出访法蓝西,去剧院得自己问路,排练室也是对方给的杂物间,现在法蓝西文艺团来,本着中华民族热情好客的美德,总空派了四辆吉普车,和一个班的警卫人员负责帮忙,按理,接待工作应该能搞好的。
但法方文艺团还是把梅霜折腾了个够呛。
而且,导演路易奈非斯的言论和各种行为让她特别不舒服。
本来吧,路易奈非斯要求清场,单独排练,华方的外交官答应了,占了别人的场地,就该赶紧好好排练,争取把后天的演出搞好。
但是,率队的皇家歌剧院的院长皮埃罗一到,看了看六国饭店供应的酒不错,就提议大家一起喝一杯,率队开了一瓶酒,就喝起下午茶来了。路易奈非斯今天兴致特别高,则一直在涛涛讲个不绝,而显然,他的意见特别能引起大家的共鸣,所以现场特别热闹,不时的还有人给他鼓掌。
梅霜不懂法语,但懂苏语,正好编导安娜算她的老朋友,帮她翻译了一下。
这时她才知道,路易导演对东方芭蕾的偏见特别大。
他在去年,华国文工团离开后,曾经专门研究过一段时间的东方芭蕾,然后他就发现,在华国,只有两支芭蕾,《娘子军》和《白毛女》。
从倒踢紫金冠到燕射大跳,再到腾龙绞柱,确实都是非常优秀的动作。
他把它们改编了,现在它们已经在法式经典芭蕾《火鸟》里重新焕发生机了。
而在他看来,芭蕾艺术应该是一门独立于别的任何艺术的文化,但显然,华国并没有,两部剧是撑不起一门艺术的,他也不想再看《娘子军》和《白毛女》,甚至,他认为只拥有两部芭蕾的华国,根本称不上有芭蕾文化。
所以他认为自己这趟来,不算交流,而是来东方普及芭蕾文化的。
这些观点梅霜虽然不赞同,但也承认,确实,华国的芭蕾还是个刚刚起步,正在蹒跚学走路的孩子,想要形成只属于自己的风格,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倒也不担心那些媒体记者会有偏见,因为《梁祝》准备的足够好,当他们进入剧院,观赏过《梁祝》,他们自会改变观点。
但安娜一席话把梅霜给惹怒了。
她这趟来一直兴致不高,在不停的喝闷酒。
梅霜暗猜她应该有什么心事,遂问她是怎么回事。
安娜喝了点酒,也就把自己的苦闷吐给梅霜了。却原来,她和路易奈非斯已经保持了长达八年的恋爱关系了,甚至俩人之间还有一个女儿。
法蓝西男人的外表足够帅气,他们在生活中也足够浪漫,他们还非常诚实,就比如路易导演,他非常坦诚的告诉安娜,自己当初,在第一次见陈思雨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他也曾控制过自己的感情,所以在那三个月的交流演出中没有跟陈思雨多聊过一句,但人的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他在挣扎很久后,很遗憾的宣告了失败,他不爱安娜了。
他在四十五岁生日时发现了自己爱上了陈思雨,所以他跟安娜分手了,准备要跟陈思雨结婚。
“他有病吧,说抛弃就抛弃你啊,孩子的抚养费呢,你要了吗?”梅霜问最要紧的。
安娜摇头:“我们只是恋人关系,没有结婚,所以没有赡养费。”
这就是为什么,梅霜瞧不起西方男人了,据说聪明的西方男人会骗女人生孩子,但绝不跟她们结婚,因为一旦结婚,就意味着离婚时必须付赡养费。
而像路易那样的男人,在西方一抓一大把,他们一生都在恋爱,也许跟很多女人生过孩子,但只要不结婚,就还是一枚光鲜靓丽的单身贵族。
因为政治原因,原来梅霜和安娜交流的并不多。
也不知道她这些糟心的事儿。
忙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