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如此清楚,保家卫国,坚守家国。
公孙璞幽幽叹息说道:“若不是看着将军如此年轻,我都要怀疑他是什么暮年老将了……”
詹皓月深以为然,旁边裴良亦是加入交谈道:“自我跟着将军开始,咱们将军就是这样。”
裴良望着那端坐在上方的宗延黎,不期然想到与宗延黎的初见,这转眼间已是过去这么多年,他眼底满是赞叹和笑意,抿唇说道:“能跟随这样的将军,是我等之幸。”
忆起往昔就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宗延黎借口解手,溜回了自己的军帐。
“将军?”闻年紧随而来,宗延黎摘下面甲,抬手揉了揉面颊道:“你不去跟他们喝酒,跟过来做什么?”
“想陪着将军。”闻年站在帐中,微微垂眼看着她。
宗延黎一愣,像是被闻年如此直白的情话惊呆,她略微扬眉看向闻年,招手让他坐下给自己倒水。
闻年乖顺坐下,宗延黎打量着闻年片刻,收回眼靠着椅子半躺着,并未出声赶他走。
帐中的氛围宁静而沉默,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帐外那传来的喧嚣吵闹声,宗延黎就这么靠着椅子闭着眼,闻年端坐在侧抬眼看她,看着她那略微皱起的眉,有些忍不住想要伸手帮她抚平。
圣旨不久之后送达,命宗延黎率军回国。
冬月大雪都挡不住众将士归家之心。
那鹅毛大雪洒落大地,覆盖满山遍野雪白一片,像是在洗涤着大地。
宗延黎领兵归家,紧赶慢赶终于在腊八之时凯旋而归。
“平西大将军归京了!”那捷报早已经在婺国京都传遍了,无数百姓为此欢呼,宗延黎之名家喻户晓。
风雪深重,宗延黎再度踏足了熟悉的一处酒肆。
她端坐马背之上,看到了那酒肆门口裹着棉衣翘首以盼的人影,旁边站着一位妇人,两手牵着一儿一女。
那中年男子得见风雪中出现的军队,当下迫不及待摘下了自己头上戴着的毡帽,冲着他们挥舞着,着急慌忙的从脚边端起了一坛子酒,看着那雄狮军队却是不敢近前。
就这么走前两步跪在雪地里,打开酒坛,遥遥举着对着那雄伟的军队敬酒。
“继续走吧。”宗延黎并未叫停,命队伍继续向前,自己则是调转马头朝着酒肆而来。
“诶,有人过来了!”那酒肆里挤着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宗延黎驱马走近,看到了那风雪之中酒肆飞扬的旗帜,看到了那对着自己鞠躬行礼的六子,心下万分赞叹,当年她攻下南康归家之时便是在此地遇风雪借宿。
六子裹着棉衣站在面前,仰着脖子看宗延黎,却是并未认出眼前之人便是当年之人。
“给我装壶酒。”宗延黎侧身将身后酒囊解了下来,丢给六子道。
“诶!好嘞!”六子连忙转身去装酒。
宗延黎下马近前,看到了那缩在妇人身后的小男孩,当年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如今已是长这么大了,旁侧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些羞怯的打量着宗延黎。
六子抱着装满酒的酒囊回来递给宗延黎,宗延黎伸手接过隔着酒囊都摸到了温热之意。
很显然他为她装的酒是热好的酒酿,宗延黎莞尔一笑垂首看着六子道:“你这店家,何故在此相迎?”
“让军爷见笑了。”六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多年前有两位军爷在我店中歇脚留宿,这一别多年不知可是也归家了吗。”
“我想接一接他们回家。”六子不想说不好的话,却也知道那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无论生死他这一坛酒都要为他们接风洗尘。
宗延黎闻言眸色万分动容,沉默良久伸手从手中摸出碎银,递给六子说道:“他们回家了,你且安心。”
六子刚想推拒不收钱,却是听到宗延黎这话又是一愣。
便见宗延黎把钱塞入他手中就转身重新跨上马背了,那风雪之中高坐在马背之上的宗延黎让六子有些许恍惚,便听她笑道:“带你妻女回去吧,天寒地冻莫要在此处了。”
“将军。”不远处闻年驱马寻来,高声唤着宗延黎。
“多谢。”宗延黎最后对着六子道了声谢,调转马头离开了。
“将军,军爷!”六子快跑两步,看到了闻年霎时之间眸色亮起,满是喜色高声唤道:“军爷慢走啊——!”
“是他们,就是他们啊!”六子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毡帽,看着那并行而去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