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有要事在身。”宗延黎很是歉意的看着宗延茵道:“阿妹有事?”
“过两日是妍儿的生辰。”宗延茵抿唇看着宗延黎,半晌之后有些无奈叹道:“罢了罢了,阿兄去吧。”
“……”
宗延黎有些尴尬又无奈,最后只能对着宗延茵致歉,又连夜去寻公孙璞,让他帮着自己选购生辰礼,在出发离京之前送去了卫家,表示了自己未能为卫施妍庆生赔罪。
若是寻常小事她也不必亲自前去,但是乌桓的军械竟出现在婺国境内,宗延黎不能不重视。
乌桓在北部诸国而言地广而物稀,人口也相对少很多。
宗延黎对乌桓的印象不深,与之交战的次数屈指可数,更让她担心的是北国……
“先生可曾游历过乌桓?”宗延黎此番去黟永乡选择带上詹皓月的主要原因就是,在众多谋士之中,詹皓月是唯一一位去过北部诸国游历的。
“是。”詹皓月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以前的婺国,或许还要对乌桓敬畏三分,但是现下婺国接连吞吃两国,早已是没了后顾之忧,对付一个小小的乌桓,全然不在话下。”
“不过……”詹皓月话语微顿,冲着宗延黎道:“将军如此重视,恐怕是在担心北部诸国联手?”
宗延黎不得不赞叹詹皓月的敏锐,她颔首一笑说道:“我只说了袖箭,却并未说那弯刀的来历。”
宗延黎清楚的记得,乌桓所用刀刃那刀身比之窄小许多,这把刀恐怕不是出自乌桓士兵之手。
詹皓月低声说道:“将军不必太过忧心,如今婺国之势便是北部诸国也该避避风头,此番在婺国境内发现敌军的踪迹,极有可能是北部诸国潜入的探子。”
“在下更担心的是,这些人会不会暗中动手脚,插手高国和晋国的战事。”詹皓月说着略微拧眉,似是有些苦恼。
“我亦是担心此事。”宗延黎眉眼沉下,若是北部诸国插手,搅乱战局嫁祸婺国,挑起三国争斗致使婺国和高国内斗,而后趁人之危杀入,那才是糟糕。
詹皓月尽职尽责的对宗延黎说起北部诸国,他也没有全都去过。
其中詹皓月说的最多的便是北国和辽东之事,在北部地区这两国的战力不相上下,也是强军之国,当得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
唯一的好处便是,这两国存有世仇,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联手的,当年北部与南部争斗休战,就是因为两国内乱,都想统一北方,最后虎狼撕咬两败俱伤而休战。
这一路宗延黎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詹皓月分析局势,越是分析詹皓月越是心惊,他自己尚且可以说是亲自去游历过诸国,但是为什么宗延黎仅仅从自己的话语之中,就能如此精准的计算出诸国的兵力?
詹皓月暗暗心惊,端看着眼前的宗延黎,无端的生出了些许怪力乱神的想法,难道这天底下真有什么‘天选之子’的奇妙事情?
“无论这北部诸国是存着什么心思,留给我们的时间已是不多了。”宗延黎心下沉沉,一边赶往黟永乡一边给父亲写信,让父亲注意一下军中,切勿让可疑人等潜入军中。
“传书给匡行权,叫他小心行事。”宗延黎不知道那些藏匿在暗中的人想做什么,只能近一步的让身边的人都警醒两分。
“嗯。”闻年点头应下。
宗延黎等人到了黟永乡的时候,正是雷雨天气。
三人行色匆匆寻了一处普通的客栈暂且住下了,这黟永乡不算个大地方,只是随着商路的开通多了许多行色匆匆的商旅之人,客栈掌柜的对宗延黎这等外来人都已是见怪不怪了。
“听说你们这前段时间闹了山匪?”宗延黎抖去了身上的水珠,叫了壶热茶之后就冲着那跑堂的店小二打听起了黟永乡的事情。
“是啊!不过客人放心,那山匪已经让官兵给剿了,现在安全着呢!”店小二以为宗延黎等人是担心山匪劫道,当下连忙说道:“今儿个我都瞧见好几个商队过去了。”
“剿了啊?那真是好。”宗延黎笑着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看这黟永乡过路的商队挺多,平日里过去的商队都是运送什么的?”
“那可多了。”店小二把抹布往肩头一甩,随口就给宗延黎细数起来,什么丝绸布帛,草药木炭的什么都有。
宗延黎听着有些沉默,这么多商队她如何能打听得?
詹皓月在旁问起了都有哪些商队被劫,丢失了什么货物之类的,店小二打量着詹皓月这几人,有些摸不准他们打听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