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无能乱天下社稷,她自当挥刀以平天下。
忠于君,更忠于自己。
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左右她,虽登至高位却始终未负初心。
公孙璞望着她的侧颜良久未语,眼底神色是赞叹,是钦佩,更是敬仰。
“这局,是先生赢了。”一子落定,宗延黎笑看向公孙璞道。
“终于是叫我赢了一局。”公孙璞眉眼荡开笑来,看着桌案上棋盘说道:“不枉费我近来苦心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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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宗延黎笑着站起身来道:“外头起风了,先生入帐去歇息吧。”
公孙璞站起身来,抬手拜道:“恭送将军。”
宗延黎颔首点头转身离去了,宗延黎这一走,萧天和就端着药汤过来了,隔老远公孙璞便已经闻到了汤药味,当下有些无奈,连忙回头追随宗延黎离去的背影,满脸都写着早知多留将军一会儿了。
萧天和似是看穿了公孙璞的心思,当下冷笑一声说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今日少喝一碗,明日便要多喝两碗!”
公孙璞:“……”
他真是命苦。
卫松鹤风风火火的查案,这本以为是很快能结束的案子,没想到越查事越多,背后牵扯出的人一个接一个。
甚至这才不过短短五天,卫松鹤这个前来查案的竟是遇刺了!
“什么!?”宗延黎这几日在筹备军中大比之事,忽闻卫松鹤遇刺亦是大惊,当下将此事搁置,匆匆去了河漳县。
“何人如此大胆!本将军的妹夫也敢动!”宗延黎得见遇刺负伤躺在病榻上的卫松鹤,简直是怒不可遏。
虽说她对这个妹夫无甚太深的感情,可既是阿妹的夫君,那便是宗延家的人!
岂容得外人欺负!?
“给我查。”宗延黎难得动了肝火,瞧着那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卫松鹤眉头紧皱,几乎能想到若是阿妹见了她夫君这副模样得伤心成什么样,她这个做兄长的更觉得愧疚。
“那刺客什么来头?”宗延黎先问过卫松鹤的伤势,而后召来了桑才杰问话。
“似是死士,行事狠辣,若非我等察觉,卫大人恐怕……”桑才杰也是心有余悸,谁能想到竟有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若不是卫松鹤从未松懈习武,今儿个堂上都得挂起白幡了。
“可有抓到活口?”宗延黎沉下眼来,冷声询问道。
桑才杰摇了摇头道:“尸体已派人去查验,蒙将军几人追着逃走的死士而去还未归来。”
宗延黎皱了皱眉,而后让桑才杰去盯着仵作查验尸体,若有什么线索再来报,一边唤来了大夫细问卫松鹤的伤势。
卫松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蒙奇等人也终于回来了,原以为他们追去是白跑一趟,却没想到还真给他们找到了线索,冒着大雨回来的蒙奇几人被那突如其来的冷雨淋的哆哆嗦嗦的。
瞧着都挂彩了,眼中却满是兴奋之色。
“将军!我等追着那死士一路去了新尧,在一处隐秘的院落之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蒙奇冲上前来,双手捧着一个令牌递到了宗延黎面前道:“我在那院中搜出了一间密室,密室内东西都被损毁转移了。”
“虽是去晚了一步,但是百密一疏终有遗漏。”蒙奇咧嘴笑着说道:“文启在一处碎石发现的此物,已是碎裂了没来及捡走。”
宗延黎伸手接过,观之确实得见龟裂,看着像是欲要砸毁,但是还没来得及的样子。
这令牌……
她摸着令牌的材质,细看那被磨去的字,脸上神色几经变化说道:“此为皇族死士暗卫密令,皇子成年之际,先帝皆会允一支暗卫死士保护。”
“真是有意思。”宗延黎掂量着手中令牌,嗤笑两声说道:“自先帝驾崩之后,此物如今恐怕只有一人手中尚存。”
“将军是说……平王!?”蒙奇几人听着宗延黎的话语,心下悚然一惊,睁大眼眸道。
“可是平王不是……”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在所有人的眼中平王的存在实在是透明的有些可怜,要什么没什么,就连封号都是一个‘平’字,无论是先帝在时,还是新帝继位之后,平王始终没有任何冒头之意。
饶是宗延黎都觉得意外,前世平王就如今生这般,碌碌无为毫无建树,她怎么也不会把怀疑的苗头联系到平王身上。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手中的这枚密令,宗延黎竟是有些失笑,竟也有她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