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过他们,或者是有什么不悦之意,完全都是任由他们来去自如。
若是高飞林守在帐外,他们又极其懂事的会等待通传,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习惯。
“阿权想来已是回到大乾了吧。”宗延黎吐出一口气,喝着热水让人觉得浑身上下像是都暖和了起来,她微微抿唇低声说道。
“应是到了。”裴良大致估算了一下,点了点头应道。
匡行权断了一臂,且断的还是右臂。
无论如何是不能再继续从军了。
虽然很残忍,但是宗延黎还是下令让人将其护送回了大乾,且写了一封折子上奏,将匡行权此番立下战功悉数上禀,匡行权也算是解甲归田,荣归故里了。
有宗延黎这份折子,匡行权势必会得到极其丰厚的封赏,下半辈子莫说是自己衣食无忧了,便是家中门楣7也会因为匡行权立下的战功而水涨船高。
蒙奇想到匡行权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他跟匡行权认识的时间比宗延黎还久,自是知道匡行权当初也有着多么深重的抱负想要舒展。
当年若不是宗延黎的到来,匡行权就会是他们的伙长的……
这么多年来,匡行权一直都像是蒙奇他们心中的兄长一样,与宗延黎不同,对于宗延黎他们更多的是尊敬和佩服,还有着一种想要追随臣服的仰望之态。
但是匡行权于他们而言,真的就像是亲兄弟。
“权哥从军这么多年,也没好好陪陪嫂夫人和孩子,如今回去也算是好事。”霍文启不知如何言说只能这般劝慰着。
“是啊,说不定等我们回去了,权哥儿子都娶媳妇了。”解虎幽幽开口道。
蒙奇:“……”
本来还挺伤心的,怎么这么一说好像突然就觉得有点糟心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有相好的也早就断了联系,娶妻也是简单操办聚少离多,家不成家说来也是觉得对不住。
宗延黎看着众人说道:“休要多想了,带着朗威叶的脑袋回去,阿权不知多开心。”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想到了当时匡行权准备离去的时候,竟是将朗威叶的项上人头都给装走了,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倒是让他们哭笑不得。
随着宗延黎将话题转开,他们纷纷猜测起来,会不会等到他们下次去见匡行权的时候,还能看到朗威叶的脑袋!
旁边解虎大呼不可能,顶多见到个骷髅头。
霍文启更是笑称,匡行权说不定半路就把那发臭的脑袋丢了……
帐中气氛恢复平和欢快,宗延黎也缓缓舒展了眉峰,安静的坐在旁侧喝茶。
风雪深重,帐内将领们陆陆续续起身离去,夜里的风吹的呼呼作响,营帐缝隙渗进来些许冷意都让人打哆嗦,宗延黎卸去了军甲,泡了个脚缩进了被褥之中。
床边的火炉很是温暖,倒是让她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果真是看到了那雪白的世界,兵卒们早早就已经开始铲雪了。
“今年的初雪都下的如此厚重,真是少见……”陆沛白一早起来,见到这雪白的世界,仿佛一夜之间温度骤降的天气莫名觉得古怪,口中嘟囔着说道:“我都多年不曾见到这样的冬日了。”
“以前北地没下这么大雪?”裴良扬眉道:“我怎么记得去年冬日的雪比这大多了。”
“不是。”陆沛白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深冬倒是不奇怪,可现在仅仅是初冬。”
“不仅风雪深重,就连这温度都比往年低几个度。”陆沛白思绪无端的飘远,想到了丘定江,口中含糊说道:“或许……将军当真可以如愿。”
“什么?”裴良没听清,转头看向陆沛白低头询问道。
陆沛白摇了摇头:“没什么。”
此后三四天,那雪下的一日比一日大,就连宗延黎都觉得古怪,这北地何曾有过这么大的雪,晨起外出得见那枯树都被积雪压弯了,风是一天比一天冷,如此下去还怎么行军?
宗延黎不得不考虑长久的在此地扎营,并且一再的加固营内建造,以免出现被积雪压垮的局面。
“若是如此寒风再持续半个月下去,恐怕丘定江真的会被冻住。”陆沛白辗转了两日,终于忍不住找到了宗延黎,对着她如此说道。
“明溪先生可曾见过冰河上行军?”宗延黎端坐在桌边,微微拧眉看向陆沛白询问道。
“从未见过。”她到底是阅历不够,略有些愧疚对着宗延黎摇了摇头道:“不过在这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