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等人早已经不知所踪。
宗延黎脸上神色沉了沉,看着眼前的战局,再看向那被践踏砍翻的木马和草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糟了……”
“鲁军和北军定是查探发现我军援兵已至,料定大乾境内兵马不足,放弃了与齐国联手,南下攻入大乾了!”宗延黎几乎是在瞬间想到了战局变化的原因,连口气都来不及缓,当即转身道:“叫都哲来见我!”
“是!”那纷乱的战局之上,宗延黎怒而转身砍翻了如跗骨之蛆,誓死不降的齐国兵马,那些苟延残喘的兵卒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拿起刀剑,砍去手脚也要用牙去咬。
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这等场面实在是让人畏惧。
宗延黎眼底满是血丝,她坐在齐国兵马的尸体上,黑色盔甲上血色遍布,脚下踩着不知是谁的断手,她就这样杵着长刀坐在堆积的尸体上,有片刻的喘息。
“宗延将军!”都哲也没好到哪去,本就断了一掌的他,绑着一把匕首充当武器,头上的盔甲不知丢去了何处,匆匆而来翻身下马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长话短说。”宗延黎微微抬头示意都哲无需多礼,随即开口说道:“齐国兵败,北国和鲁国已经撤军,白水关彻底被占下,现在的齐国不堪一击。”
“我料想鲁军和北军已挥师南下欲取我大乾。”宗延黎喉间干涩声调带着几分嘶哑,唇瓣干裂眼底虽满是血色,那黑瞳却冷静异常,她盯着都哲说道:“乌桓助我至此,今日我将齐国送你。”
“都哲,我要你从白水关起兵,杀入齐国皇庭,将齐国国君的人头奉上,你可愿意?”
都哲听着宗延黎的话语震惊的瞪大眼,不知是被宗延黎那一句鲁军和北军挥师南下震惊,还是被她那一句将齐国送他而震惊。
宗延黎撑着长刀站起身来,迈步走到都哲面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说道:“齐国此番以如此计策拖延,我若就此放弃齐国转而回大乾可真是不甘心,这齐国……”
“你我是兄弟,大乾和乌桓也是兄弟。”
“齐国落于谁手,你我兄弟不分你我,如何?”
都哲在震惊过后迅速冷静了下来,听着宗延黎这般话语只觉得胸腔之中热血激荡,当下伸手拔出腰间匕首道:“宗延将军,我愿与你歃血为盟结拜为异姓兄弟!”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义兄!我愿与你同生共死!”都哲眸色万分坚定道。
“好。”宗延黎缓缓点头,展颜应下了。
“来人,取酒水来!”
在那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宗延黎和都哲锸血为盟结为兄弟,那滴落酒水之中的血珠化开,二人举杯饮下似乎象征着这一刻他们的身体之中都互相流着对方的血液,结拜为兄弟!
宗延黎转过头对着都哲道:“义弟,齐国便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