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见大姐发怒,低下头不敢说话。
陈红落也没过多的责备她,恨声说道:“三妹,你虽不务正业,可也读过圣贤之书。”
“你知道慈幼坊的孩子,最渴望什么吗?”
“亲情!”
“我们看起来最平常的东西,是他一生遥不可及的追求!”
陈春花摇头,轻蔑的说道:“姐,你这么说我可不敢认同,如果憨子真介意亲情,会偷东西?”
陈红落居然笑了。
“谁告诉你,九弟偷了东西?”
“难道没有?”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他身上有银子,会拼了性命的赚钱?”
“我问问你,今天去逛街,又花了多少银子?”
“这没有可比性。”陈春花嘴唇动了动,不敢说话。
“我来替你说。”
“娘每个月给你三千两白银,逛街的银子另算。”
“三千两……呵呵!”
“九弟这六年时间,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三百六十两!”
陈红落泪水滑过,只有三百六十两!
别说能比得上陈春花整月的开销了,就算连她的马车都比不上!
陈春花无语的摇头:“姐,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只想跟你说,是十一弟,七妹,三妹,我们所有人,是我们联手逼走了九弟!”
“在淮南王府的生活,九弟并不快乐,甚至连慈幼坊都不如!”
“他走了,不会回来了!”
陈春花想到陈长安的离开,心里有些不甘。
憨子走了,以后又少了一个可以欺负的人。
陈春花撅撅嘴:“姐,憨子还偷娘的金缕衣呢!以此为切入点,告诉江都府尹将他抓回来?”
不提金缕衣还好,一提陈红落就更来气!
“你还敢说!”
“你们都说是憨子偷了金缕衣,你知道他为了什么?”
陈春花笑嘻嘻的说道:“就是在慈幼坊养成偷盗的习惯呗,不然呢?”
“他!没!有!偷!盗!”
陈红落气得浑身哆嗦:“好,你跟我说,我们姐妹跟娘睡过多少次?”
陈春花开心的一笑。
这还用说嘛!
虽然现在长大了,但她们都喜欢娘亲,睡了多少次都不记得了。
“九弟呢?”
“自从回来淮南王府,他可曾跟过父母同床?”
“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私自穿娘亲的金缕衣,只是想祈求母亲从不曾分给他的关爱!”
“关爱,他只想让娘抱抱他,你懂不懂!”
陈春花僵在了当场,竟然是这样?
陈红落心里越发的难受,起身道:“不行,我是淮南王府的长公主!”
“亲有过,谏使更!”
“我这就去找父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陈红落起身要走,陈春花死死地抱着她。
如果让父王知道这些事,肯定少不了请出家法。
她们细皮嫩肉的,怎么能接受毒打?
“姐,你听我说,我错了!”
“但整件事情毕竟是因十一弟而起,如果被父王知道,至少要痛骂十一弟!”
“现在是科考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因为憨子而影响十一弟科考的情绪?”
陈红落怔住,呆呆的不知如何动作。
陈春花继续见缝插针:“憨子已经离开圣子监了吧?”
“你跟二姐说说,让她利用圣子监夫子的身份,再把憨子重新招收回去。”
“当官才是出路,憨子不会拒绝的!”
“他感激二姐的恩德,必然会回到淮南王府!”
“到时候,我们三人给他跪下认错!”
陈红落深吸口气,三妹说的也对。
这件事就算让父王知道,可能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责罚陈浮生。
确实,先让陈长安回到圣子监才是正事。
“你走吧,今天我跟你的谈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叫你二姐过来,我跟她商量!”
陈春花如蒙大赦,离开了陈红落的房间。
……
陈长安今天没有去卖药,而是买了笔墨纸砚。
回到渔船,几个小兄弟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