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澜住处。
李霖淡淡的与沙发上聊天的两个女人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倒了杯茶,大口的喝了起来。
虽然刚从茶楼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渴。
徐雯和李澜有些诧异的看着情绪不太高的李霖,不明白他为什么开开心心出门,回来时却这么低落。
李澜默不作声的喝茶,把询问的机会,留给了徐雯。
徐雯起身走到李霖身边,调皮的笑道,“李处长,谁惹你生气了?”
闻言,李霖有些绷紧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眼中渐渐有了笑意,伸出手指习惯性的在徐雯脸蛋上捏了捏,说,“不管是谁惹我,只要看到你,什么气都消了。”
徐雯握住李霖的手,娇羞一笑。
李澜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尴尬到脸上的表情都变的不自在起来,她想躲避,可又无处可去,只能再次端起茶杯喝一口,缓缓放下。
李霖忽然意识到李澜还在屋里,这么做不妥,连忙从徐雯身上撤回不安的手,有点不好意思的朝李澜的方向笑了笑。
两人在李澜身边,一左一右坐下。
李澜笑着问李霖,“姐还没见你这么生气过,到底发生什么事?”
李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见李澜问起,便将赵杰为了谋求晋升,给他送钱的经过当着两人面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感慨了一句,说,“我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心痛,我也是农民的孩子,自小家境不富裕,我就是见不得公职人员为了自己的私欲掂着钱跑来跑去,都是上班挣工资,他们要是没干点违纪的事,能攒下那么多钱?一想到这些钱很可能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徐雯坚定的点点头,首先表态说,“嗯,听你这么一说,你们乡这个干部,的确是很可恶,仗着家里有点钱,想当什么就当什么?他把我们国家政府当生意场了?”
李霖宠溺的看向徐雯笑了笑,虽然她不从政,看起来平时也不怎么关心政治,但是只要李霖提出来,她都能站在正确的立场批评两句,有点仇官仇富的嫌疑,但是她嘟着小嘴的样子,很可爱。
李澜的神色也逐渐变的严肃,她正色道,“小霖,你做的很对,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将来你走到哪个岗位,跟任何人都不要有经济往来。但是,再遇到这种事,敲打对方两下可以,但是别把事做绝。钱市长的前车之鉴,姐也不想你重蹈他的覆辙。”
对于李澜的话,徐雯可能没听懂,但是李霖听懂了。
钱凌云在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为了杀一儆百,杜绝别人给他送钱送礼,他竟然列出一个向他行贿的名单,直接移交纪委调查处理。
那些向他行贿的干部最终的下场不是被免职就是降级处理,他们能不恨钱凌云?
再说,够得着向钱凌云送钱送礼的干部,基本都是市直单位一二把手的级别,他们在市里深耕多年,关系错综复杂,有些人的手甚至能伸到省里。他们吃了钱凌云的暗亏,憋着一口气紧盯着钱凌云不放,早晚要让钱凌云吃大亏。
后来不就发生了“茶叶罐”事件?
给钱凌云送茶叶那个人是个县处级干部,不知道受谁的暗中指示,把塞有m金的茶叶罐送给了钱凌云。钱凌云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心想也不容易,一盒茶叶值不了几个钱,就没当回事收下了。
没想到很快省纪委就收到匿名举报,说钱凌云收受贿赂,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形式收的说的清清楚楚...以至于市纪委的同志到钱凌云的办公室略微翻找,就在茶水柜找到了这盒茶叶。
这件事过去之后,钱凌云反复复盘,想不通为什么会遭到别人的栽赃陷害...现在他懂了,这方面就小心很多,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东西不能收,心里总有一把尺子度量。
凡事不能一棒子打死,就算亲戚朋友逢年过节还要串个门,他钱凌云现在那么大的领导,总不能下属去了就把人家挡在门外吧?
这样做显得太不近人情,很容易得罪小人。所以李澜才会说,吸取钱凌云的教训,凡事不能一棒子打死。
李霖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澜姐说的是,主要我担任乡镇领导时间不久,面对很多事情缺乏经验,有时候会偏激一些。不过,我不怕得罪人,我心里也有自己的一把尺子。”
“这不用说,姐信你。”李澜笑了笑,接着说,“姐对你的品格有信心,不管走到哪,我始终相信你都能做出正确选择,说白了,遇到事先扪心自问,这么做是出于